有些时候,我也会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好累,一边学习一边工作,这昼夜颠倒的日子,让我无数次在夜里崩溃。这好像已经是现阶段最好的生活方式了,但我看不到希望和未来,只有当沉浸在学习中时,才能暂时从生活的苦海中脱离出来。 江颂月自然是知道我的情况的,所以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除了学习之外,她尽量表现得柔和了一些,不给我增加任何压力,就像我一样。 我向周莉玲提过自己家庭困难这件事,她建议我去参加学科竞赛拿奖金,以及争取一下下半学年的奖学金评选。 “奖学金?”我初中受过处分,这个处分会在我的档案里留一辈子,这样的人,还有资格评奖学金吗? “以你的成绩,如果能在竞赛中拿个奖,那奖学金是很容易拿的。”周莉玲明明是知道我的档案经历的,知道我被处分过,也知道S市规定,在义务教育期间有过处分记录的人,不能参与任何奖学金的评选,她为什么还这么说? 一些人确实可以通过一些手段将自己被处分的记录消除掉,但我很显然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想不明白我为什么又有了去竞选奖学金的资格。不过周莉玲说的后半个提议还是可以参考的,我开始了学科竞赛的备战。只是,一旦决定好了要参加学科竞赛,就相当于确认自己走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道路,这对我精力的消耗更加多了。 为了备赛,我得在白天挤出一些补觉的时间去钻研竞赛中的那些偏题、怪题。于是,我又频繁地出入老师办公室,主要还是2班的老师办公室,我向跟江颂月一样,会在每天凌晨四点学习完之后将自己的问题发送给老师,老师们起床之后或在空余时间会尽量回复我。 学习效率和日常越来越紧凑,我越来越累了。 C高的很多老师都没有什么竞赛辅导的经验,他们能帮助我的很有限,我在备赛之后的两个星期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时,跟我一起备战竞赛的江颂月站了出来。 “我们为什么要把眼光局限在C高啊,我认识不少重点高中的同学呢,也有以前的小学同学和初中同学,还有不少优秀的老师。”江颂月听到我因为老师回答不了一道省级竞赛题发牢骚的时候,不以为然地说道。 “啊,你跟你的小学同学都还保持着联系?” “是啊,虽然我的小学不像你所在的米亚贵族小学那么优秀,里面的人都挺两极分化的,我一直在暗中观察哪些人能处,哪些人对我有用,哪些就是纯纯的混吃等死。”江颂月颇为自信地说道,她向来非常自信,“相信我的辨人能力吧,我留着的,不会差到哪里去。” “确实。” “好了,话说回来,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要竞赛了,在对外寻求帮助之前,我们得先想想自己具体需要的是那些帮助,以及先明确一下我们现在的定位。我们可以先做几套比赛模拟题,试试水什么的。”江颂月提议道。 “模拟题倒是不缺,不过我们目前能拿到的,都是学校提供的,很久之前的资料。C高的资源不够好,老师们也不太关注竞赛。所以那些模拟题实在是没什么大用,我们根本没法通过这些,来明确自己的定位,我只知道我现在的水平足以应付学校里的一切考试了。”我中肯地说道。 “前半段我很认可,记下了。后半段不是很认可,你现在的水平还没有到足以应付学校里一切考试的地步。”江颂月神秘地说。 “为什么?”难道她能比我还了解自己的学习能力吗? “因为啊,你最擅长的是发散性思维,而不是反复的练习和重复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