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喉咙发痒,沉滞不动的喉结缓缓滑动,许久,嗓音涩然地开口:“你、是、谁、啊?” 他而今终于明白,宋弥新为什么总像只刺猬,为什么明明喜欢却要一遍又一遍的拒绝。 她只是不想,回忆那一晚被他踏碎成泥,当做垃圾一样丢进垃圾桶里的尊严。 宋弥新那么骄傲,她只是在保护自己的骄傲。 有什么错。 肋骨上纹着的骨骼花藤好似活了过来,花藤舒卷,绕着她的心,一朵一朵慢慢盛开。在听到答案的那一秒,她倏地想起告白那一晚,和今晚不一样,那晚的花藤死死地缠绕她的心,缠的风雨不透,且越绞越紧。 很疼,疼到没有办法呼吸。 “你说我是谁?” 她还是想再听一遍答案。 “你是高三(3)班,英语课代表,我的同桌、同学。” “是协合医院神经外科主治医师,二十八岁,宋弥新。” “也是顶顶,我喜欢的顶顶。” 是骄傲的宋弥新,也是人生势必登顶的顶顶。 这一秒,她的心跳狂响。她想,她可以放心大胆地喜欢辽原了。眼眶潮湿,手撑着坐垫挪近,一点一点缩短和他的距离,然后翻身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脖颈,脑袋埋在了他的颈窝里。 眼泪一点一点洇湿他的脖子,连哭都没有声音,只是安静地替那个懵懂脆弱的十六岁的宋弥新发泄情绪。 宽大的手掌握着她的腰,辽原低声哄她:“是我狗眼看人低,没认清谁是老大,该罚。” 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摇了摇,说道:“不罚。” “不罚不行,”手掌压着她的头发了,辽原拨了拨她的头发,“不罚我老大怎么出气啊,必须重罚,让他涨涨记性,连自己老大都敢欺负,就没见过这么狂的。” 宋弥新让他逗笑了,一张哭花的脸抬起看他,辽原抬手擦掉她的眼泪,表情严肃:“谁啊,这么坏,都让我老大哭成花猫了,就这还不罚?” “不罚,”宋弥新抱着他的脖子,摇头,“老大舍不得。” “行,”辽原点了点头,“老大有格局,服了。” “我不仅不罚,”宋弥新想了一下,“我还有奖励呢。” “看见没?大哥这叫以德服人,”辽原跟随外公听多了相声,捧哏随口就来,“什么奖励?说说看。” 骑在男人大腿上的屁股慢慢往前蹭了蹭,两只小手搂着他的脖子,泪水濡湿黏成一绺一绺的睫毛低垂,她蜷折腰腹,微微侧过脑袋吻上他的嘴唇。 唇周冒出点青茬,吻起来有点扎嘴唇,她皱了皱眉,撬开他的唇齿舔了舔他的舌尖。 尝到一点麦芽的清爽味道。 放在她腰两侧的手掌猛然攥紧,一直风平浪静懒懒蛰伏的浅静脉现出,小臂两侧撑出曲折骇人的青绿突起。掌心还在往里拴紧,他紧扣着女人的腰往前送,腾出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后脑勺在他手心里转了转,换着方向吻他。 藏于心底最深处的困兽苏醒了。 它不再是困兽,它养足精神蓄足力量,卷起万丈高的海浪要吞噬一切。 漆黑的眼睛里逼出半丝痛苦的挣扎,手掌强硬地掌住女人的脑袋不让她动,叼着她的舌尖狠吸,拴在她腰间的那只大掌摸索向后,隔着真丝面料揉她的腰,豆沙粉的真丝吊带揉皱、卷起。 方便那只手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