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提笔在上面勾画几下,看似兢兢业业的模样,实则眼睛一直瞧着棋桌那边的动静,额头都冒出汗来了,生怕有接待不周的地方。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上峰一次两次地通过他这儿流转缝制衣物,他本就受宠若惊,今日更是突然造访,说以后会常来? 这不就成了日日来他这儿巡察,搁谁谁不怕啊! 突然,“哐”的一下门被推开,伙计兴冲冲的闯了进来,“掌柜的掌柜的,来大生意了,快下去接客!”却忘记门内除了他家掌柜的,还有另外两个生人,心道不妙,一时就愣在了门口。 掌柜的一见伙计来找他,连忙高兴地赶了过去,终于来了个人解救他了!背对着棋桌,嘴角高高扬起,但口上还是装模作样地训了几句,“你看看你!冒冒失失的!进来也不知道敲门!” 棋桌上的两人闻声朝门口看了眼,也没太在意。 扶峰随意吩咐了声,“既然有生意来了,你就去忙吧,我们把这盘棋下完就走。”就转过头去继续下棋了。 掌柜的回身笑着拱手行了个礼,“多谢大人体谅,那我就去了。”就跟着伙计往楼下去了。 “什么大生意啊?看把你高兴的!”掌柜的出了门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眉开眼笑的,一边下楼一边抬袖擦汗。 伙计连忙取帕子给掌柜的擦汗,笑道:“是隔壁杭记的杭姑娘,抱了套衣裙来要卖,那衣裙我看了真是好看得不得了,光泽也漂亮,特别像您说的那个留光锦!” 掌柜的听了偏过头,“哦?当真?” “您去看了就知道了!” 等听到木楼梯传来“噔噔噔”的声响,看到伙计领着掌柜的下楼来,杭有枝已经喝了小半盏茶了。 为了节约时间,杭有枝放下茶盏,起身走去柜台前。 “杭姑娘,开业大吉!”掌柜的站在柜台后头,笑容可掬,先跟杭有枝客套了下,才要去看衣裙,“你来是要卖衣裙的是吧?” “谢谢掌柜的,确实资金短缺,只好卖些物件来周转一下,却不知价值几何。”杭有枝笑着道谢,又说明原因。 却不料掌柜的低头一看到那套衣裙,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这哪是大生意啊,简直是大麻烦。 掌柜的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又不死心地将那套云山蓝衣裙提起来看了又看,把锦盒里的外衫、披风、腰带和发带都挨个翻了一遍,甚至把包装的锦盒和锦布掀过去细细瞅了,才终于认命。 完了,一模一样,跟他昨儿给上头交的货一模一样。 就是少了两只簪子和另一套天水青。 这回可摊上大事了。 且不说这留光锦本就难得,九千两一匹可不是开玩笑的,整个大林朝就没几个人能用得起,连他都是沾了这次缝制衣裳的光才有幸一见,就是这上面的纹绣,别看只是小小的高山和流云,也是熬倒了几十个绣娘绣了三天两夜才绣出来的,至于锦盒和锦布,都是他亲自置办了包装上去的,他看了又看瞅了又瞅,万万是错不了的。 掌柜的手抖着搁下衣裙,小心地将锦盒合上,锦布包好,再颤颤巍巍地看向杭有枝,立时心里又是一跳。 他刚刚都没有细看,毕竟人家姑娘家家的也不好总是往人身上瞅,只觉得杭有枝身上的衣裳有点眼熟又漂亮得过分,现在一看,简直都惊了。这姑娘这身上穿的,不正是那另一套天水青衣裙!头上还戴着那一支银竹簪呢! 这衣裙首饰这般贵重,这姑娘是从哪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