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个房间出来。 主要傅誉之和杭无辛的作息习惯实在是差别太大,一个是早睡早起自律养生达人,一个是晚睡早起时间管理大师,凑合这大半个月还成,时间一长估计都得精神衰弱。 更何况,两人现在还学会串通了,前天晚上那事儿她还没忘呢。 要收拾房间,首先家里就没有多余的床,杭有枝各种竹制品工艺都学过,并且也有进军竹制家具市场的打算,此时便亲自打起了竹床。 竹床制作主要是用竹子搭出框架,并用竹片拼出床板。 杭有枝蹲地上给竹子钻孔,傅誉之则在一旁刮竹青,劈竹片。 一下午,两人配合着敲敲打打,拼拼合合,终于赶在日落前将竹床打了出来。 流火在西,绯云万里,竹影散乱。 晚霞是赤诚的暖红,溺于橘色的火烧云海,金乌掩在竹叶间,无声闪烁,隐隐瑟瑟。 余辉透过幽长的林子,慵懒地洒下来,淌上一层流火,沉静浮金是底色,映上两个人的柔和身影。 饭点还没到,两人并排坐竹床上休息,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日落。 杭有枝双手撑在竹床边缘,两条腿前后晃悠,眼睛看着斜照浮金的竹林发呆,不由得想到了以后的事业规划,觉着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于是缓缓开口,声音轻缓又柔和。 “傅誉之,明天铺子就要开业了,往后就要多辛苦你一点了。” 不光要砍竹子,劈竹篾,还要当导购员。 杭有枝这样一想,觉着自己真的是,资本家看了流泪,黄世仁听了下跪。 那点油然而生的愧疚感,一下子被无限放大。 傅誉之坐在一旁,低眸提着水壶倒水,只是轻描淡写,“没事,总是你跟我一起忙活的。” 要真算起来,竹编和管账,可比那些难多了。 还没日没夜地熬。 但她向来只说别人辛苦,自己从来没抱怨过一声。 “谢谢你,傅誉之。”杭有枝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没有实际反馈之前,任何其他的措辞都显得无力。 不得不承认,在事业上,傅誉之对她帮助很多。 她很感谢他。 少女的身影是柔和的霞色,头发毛茸茸地摇曳着金黄色的光,几缕碎发随意地随风飘着,脸颊姣好柔美,嫣红的唇微微抿着,鼻尖挺翘稚嫩,长睫分明上扬,眼睛却低垂着,眼皮还在不断往下坠。 傅誉之在一旁捏着瓷盏喝水,看着杭有枝脑袋一下下往下点着,知道她昨日熬了夜,又累了一天,现在到点了肯定又犯困了,不由地眼角微微扬起。 “嗯。回去吧。” “嗯嗯。”杭有枝闻声,迷糊地点了点头,接着起身。 两人将竹床搬了回去,房间是由杂物间腾出来的,中午就打扫好了。 傅誉之的东西不多,或者说几乎没有,就一把剑,连带身上穿的那套一白一缥两套衣裳,一顶杭有枝给他编的帷帽,还有那个杭有枝送他的,他一直保存着的面人。 但这确实,就是他十七年来需要携带的全部东西了。 晚饭后,杭有枝又送来了被褥,放下就走了。 簇新的棉花被,下午晒过,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傅誉之铺着被子,感觉这个空荡荡的房间,也没那么空了。 他住过比这豪华万倍的高楼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