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试图装作不知道,偏偏沈绥渊是真不悦,在沈雾跟在陈孚身后往另一辆车走时,他缠着左手大拇指的尾巴收得更紧,紧到沈雾的五指都被迫舒展,然后被沈绥渊干脆压着尾巴尖扣住五指。
这个动作在别人看起来真的很奇怪。
坐着的时候自己十指相扣还能说是大佬开会姿势(?),走路的时候就很像戴上了两个银镯子……沈雾无处可逃、无可奈何地被迫发出一声微弱的求饶:“哥哥…”
沈绥渊语调却还算轻快:“嗯?”
大大方方告诉主人格自己的心思后,沈绥渊发现世界一切都美好了起来。
有很多事他都可以“放肆”了。
沈雾生无可恋:“你别这样…你松一松,让我缓缓,好不好?”
说到最后,他又不自觉地跟沈绥渊撒娇,语调都拉长,透露着被欺负的委屈可怜,但反而没有激起始作俑者半分心虚,甚至恶劣地想来点更过的。
可到底,沈绥渊还是顿了顿后,将尾巴放松了很多,于是手腕上被勒红的印子暴露出来了一点,却又被松松垮垮跟手镯似的挂在手腕的尾巴遮掩掉。
但沈绥渊并没有松手,而是隔着薄薄的皮肉捻着沈雾手背凸起的指骨,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玩,弄得沈雾的手指跟着稍动。
同时他嘴里也是问:“就这样牵着你行吗?”
虽然带了问号,可沈雾怎么听都不觉得他像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沈雾抿起唇。
他很聪明,他知道副人格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和对他的感情究竟该归属在哪一类。前者沈雾明白,他对副人格肯定是无底线的,非要说大概也就是希望他能有点道德法律意识,别老动不动就想杀人、犯法;后者…沈雾其实自己也想知道。
副人格的表白来得太突然,他从来没有想过另一个自己会对自己有爱情的念头,可偏偏真遇上了,又似乎没有那么意外。
沈雾不想说话,沈绥渊却非要他给一个回应:“嗯?宝贝儿……”
沈雾现在一听这个称呼就要倒抽一大口冷气,好想揉自己发烫发痒到恨不得割下来一劳永逸的左耳。
他急急打断沈绥渊后续的话,打断他的“施法”:“闭嘴!”
沈绥渊顿了下,闷笑了声,还没来得及装一下可怜控诉主人格凶他,沈雾就用切齿的语气在脑海里小声道:“你要牵就牵,别老问行吗?”
他脑海里的某些弦再绷下去,他怕今天就要猝死,当场和副人格同归于尽。
沈绥渊被训了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深:“好。”
他有些意味深长道:“我记住了。”
沈雾并不是很想管他记住了什么。
他只知道沈绥渊终于安分下来了一点,他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如同在遭受暴风骤雨洗礼的心脏总算得到了一点解救。
上了车后,陈孚问他:“什么事?”
沈雾第一时间没开口,陈孚纳闷地看着他,殊不知沈雾在脑海里说话:“…哥哥。”
沈雾小声:“你说吧。”
沈绥渊有些意外,他声音带着掩不住的愉悦,却非要明知故问一句:“为什么?”
沈雾:“……”
他发现副人格表白后真的变得很烦。
沈雾嘀咕:“你不说的话那我说好了。”
“不要。”
沈绥渊用行动阻隔了沈雾的言语,闲适地悠悠开口:“…我们在研究所遇见了新人类。”
他知道主人格是要跟陈孚说什么,他和主人格之间永远都有这种默契。不需要解释、不需要多言,什么能说什么不能,他们都清楚。
沈绥渊没有说自己跟一个甲级感染种签订了合作契约的事,也没有提及自己跟王载之间的关系,只是含糊不清地说新人类那边有一个异能者主动当二五仔。
反正更重要的点是在王载说的那些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