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着,尽量不让自己碰到沈绥渊的一片衣角。
起轿时,沈绥渊若有所思地收回打量图照的视线,在脑海里跟沈雾说:“他有点不太对劲。”
沈雾啊了声,重新控制了左眼,悄悄看了看图照:“有吗?没有呀。”
沈雾认真问:“哥哥,是不是你吓到学长了?”
沈绥渊只觉好大一口锅扣了下来:“?我什么也没干。”
沈雾对他这话多少是有点不信的。
这轿子走得平稳,沈绥渊用指甲撩了撩旁侧的帘子,注意到是上山的路,且离他嗅到的香气越来越近,不免喉结稍动。
饿了。
很饿。
本来是想消耗一下自己的血,然后用这几个感染种补充补充,勉强可以2-1=1一下,结果打不过……沈绥渊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再一次试图和沈雾打商量:“宝贝,我们多锻炼锻炼好么?”
他的异能确实有一个能力是可以强化自身的力量,但就像是一根筷子承受的力量也是有限的,他这根“筷子”也是如此。不锻炼的话,就算强化也有上限。
沈雾支支吾吾:“可是…我觉得这样挺好看的……不想有肌肉。”
沈绥渊不是很能理解:“你上回不是还说看电影一个演员的八块腹肌好帅么?”
“那是长在别人身上啊。”沈雾小声:“我不想它出现在我身上。”
这要是换了别人,肯定要问一句为什么,但沈绥渊听沈雾这么说,就明白了沈雾的意思。
主人格在涉及一些话题时,会出现很明显的抵触。比如“力量”这种话题,他不愿意自己手握力量,不愿意成为可以帮助人的存在,他更喜欢当躲在后面的那一个。
用沈雾的话来说就是,如果现在这个末世是一场游戏,那么他更想当等待游戏打出结局的NPC,而不是掌握着自己命运的玩家。
沈绥渊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没说什么,就听沈雾又忽然喟叹了句:“好漂亮。”
沈绥渊凝神去看,只见山路忽然了发生变化。不知道哪来的红色灯笼从旁侧漂浮出来,一盏盏的,形成了一片灯海,点亮了整座山。
这红色灯笼做工并不劣质,相反可以说是十分精巧,木架子的宫灯,坠着大红的流苏,画屏在其中也不简陋,有鸳鸯、喜鹊、合欢,画工十分精美,放到现在,随便一盏都能供在博物馆里。
红灯笼和漆黑的夜配上,听着好似很可怖,但这场景其实真的很美,成片的光直接驱散了这份诡谲,只余下了明亮和一层朦胧的纱衣,甚至能够让人遗忘自己现在在病变区。
沈雾也将这一幕收在眼底,他静静地看着:“要是从远处看,肯定更漂亮。”
沈绥渊低声:“喜欢?”
沈雾说不上来:“一句感慨而已。”
轿子外唱起咿咿呀呀的戏曲,沈雾竖着耳朵听了听,是这边的方言不说,还是村里的土话,他不是很听得懂,就大概听懂了两句:“什么我与郎君情意深,愿赤娘娘保圆满。”
沈绥渊扬眉:“跟神像撒谎?”
“应该是习俗流程…但也的确算是谎言。”沈雾想起那个梦:“哥哥,你捏碎赤娘子神像时,梦到了吗?”
沈绥渊:“什么?”
沈雾稍怔:“你没梦到?”
他把那个梦简单说了,沈绥渊也停了下:“我没有梦到,我就是晕了一下。”
沈雾垂垂眼。
他们是一个灵魂啊,为什么他梦到了,沈绥渊却没有梦到?
轿子最后在半山腰的一个小神龛前停了下来。外头的“人”喊着:“新娘子请下轿。”
沈绥渊便和一直在轿中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图照一前一后出来。
神龛供奉的是赤娘子,这个比他们在之前那层“假象”中看到的其实要精美很多,也要大很多,大概有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那么大,却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