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苗秋莲一寻思,说:“爹,是不该让媒人过来问问,咱俩来像个什么样子。”
顾铁山有自己的考虑,说道:“兰哥那样子,不嫁都不行,若找媒人过来,裴厌一口回绝,哪还有脸再来找,不如咱们私底下先来,明面上不会被人知道,哪有上赶着嫁双的,再说了,就裴厌这名声,人人都知道养了条疯狗,十里八村的媒人全是妇人夫郎,哪个敢上门。”
“说的是。”苗秋莲一听有理,她知道顾铁山的言下之意,裴厌那脾气,不多求几次才怪,这是要豁出去俩老脸,于是叹着气不再言语。
倒是顾铁山一路碎碎念给自己宽心:“裴厌长得高有力气,砍柴种都不成问题,有两亩,应该能吃饱,多砍柴冬天不愁柴火用。”
越说苗秋莲越牙疼,一路撮着牙花子直叹气,就两亩,一个人还好点,两个人怎么能吃饱,田亩税人头税都是钱和粮,就算如今赋税轻,交上去后顶多吃个半饱。
她身后山林,还好们这里靠山,能捡些山货吃,再不济还有野菜,大概是能吃饱的。
“虽然没亲戚朋友,不过不怕人欺负,个鬼见愁,不欺负别人都是好的。”顾铁山还在碎碎念,又说道:“其实有力气是好事,能干活,劳累几,多挣几亩,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苗秋莲一是,壮劳力到底是不一样的,起另一件事,说道:“裴家人那边……”
她素来不喜裴家人,个个都是忘恩负义的主,如今竟要们扯上关系,牙更疼了。
顾铁山沉吟一下,说:“这个倒不怕,就裴厌那活阎王,亲娘都能打一顿,裴兴旺一家子如今废的废残的残,哪里还有气焰,敢去惹裴厌。”
“裴厌们断了亲,这村里都知道,咱们不管,只裴厌一个人往来就是。”
苗秋莲点点头,开口道:“就是可怜我兰哥,万一这事真成了,家里就两个人,拜堂成亲都没个长辈在上头坐着。”
她又到别的,连忙说:“裴厌一个亲戚都没有,到时要是连席都办不起来……”
顾铁山脸色有点不好,捂着肚子龇牙咧嘴。
苗秋莲不知道咋了,慌忙问道:“爹?”
顾铁山摆摆手,说:“胃疼。”
“我牙疼呢。”苗秋莲叹道,两人都知晓,估计是事情太急上了火,商量着回家冲点苦菜水下下火。
一进门顾兰时早等着了,眼睛还有点肿,但喜笑颜开的,顾铁山和苗秋莲见状,不好说丧气话让顾兰时别抱太大心思,越牙疼胃疼了。
顾兰时不知俩,殷勤给倒茶端水,笑道:“娘,你俩不用担心,都答应我了。”
顾铁山一口茶没咽下去,呛得直咳嗽,连手帕都顾不上,用袖子擦擦嘴,拔高声音道:“找过你?”
从到大顾兰时没被爹吼过,多半是苗秋莲骂,这会总算知道不能得意忘形,垂下脑袋声说:“不是找我,是我去找了。”
顾铁山一口气没喘匀又咳上了,苗秋莲抚着心口努力给自己顺气,说:“兰哥,你这是要反了,胆子这么大,不怕被人嚼舌根?”
她忽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道:“怪不得你段日子老往外跑,说去挖草根,你说,是不是去找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知子莫若母,哪怕之从未怀疑过,这会苗秋莲心中明白得什么似的,恨得一指头戳在顾兰时脑门,骂道:“你啊你,吃了豹子胆不成,这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