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
艳阳高照,积雪融化。
纵然已是冬日,却给人无限暖意。
凤远百姓人皆称颂,此乃陈冠元落马,天公降祥瑞……
太守府中。
宁国道在应付完了一上午络绎不绝的凤远百官之后,累得脚步虚浮,疲惫不堪。
还未歇息,已是迎来一位令他心惊胆颤帝都之高官!
大理寺少卿前来!
“下官不知大理寺少卿大人亲至,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听闻下人汇报,宁国道连鞋都顾不上穿,就已经是急急忙忙的冲了出来,跪伏于地,恭敬开口。
徐茂才却仿若未闻,看都不看跪伏于地的宁国道一眼,径直走过他身旁。
影子跟随在后,冷笑连连。
虽说张贲难缠,但宁国道不过是张贲的一条狗,又何曾会放在眼里。
宁国道也是精明之人,见此情形哪里不知道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更不曾想到,这前来找自己麻烦之人,竟然是帝都大理寺少卿!
抬眼扫了眼不远处自己手下的长史赵泽远。
待得后者转身悄无声息离开,这才将头埋得更深了。
额头冷汗直冒。
得拖住,否则面对大理寺少卿,自己恐有大难!
正想着,徐茂才已在厅堂首座上落座。
突然冷哼一声。
“怎么,宁太守是已经老到站不起来了吗?
需要本少卿亲自去扶?”
此言一出,宁国道浑身猛地一颤。
混迹官场几十载,如何听不出这其中深意。
急忙从地上爬起来
,连忙走到厅堂之内,躬身九十度,惶恐开口。
“下官年纪虽已不小,但尚且可为国效力,尽一片忠心。”
“哦?”
徐茂才闻言,冷笑一声。
“为国效力,尽一片忠心?
你还有胆量说出如此之话!
你若真的忠心我大汉,为何坑害忠良!”
“冤枉啊!
少卿大人明鉴,下官自出任凤远太守以来,无一日不兢兢业业,为国为民。
从不曾坑害忠良啊!”
宁国道闻言,当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惶恐万分。
“还敢狡辩?”
徐茂才脸色一沉,也不拖延,直奔主题。
“凤远人人皆知,你私自抓捕锦州大都护陈冠元,更私下定刑,责令斩首。
大都护官高你一级,你如此越俎代庖,还敢妄称忠心?!”
说话间,更是丝毫不提陈冠元已死之事。
宁国道闻言,额头冷汗如瀑,浑身发颤。
一切如同他所料。
大理寺少卿当真是为了陈冠元之事而来!
谁能想到,这陈冠元背后竟然有大理寺撑腰!
事发不过一日,大理寺少卿竟然亲自登门问罪!
一方是圣皇太保张公,一方是大理寺少卿。
谁都惹不起。
心中苦不堪言。
但纵然如此,却也已经没得选了。
一咬牙,宁国道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少卿大人若说其他人,下官不敢断言。
但锦州大都护陈冠元,在位之时,以权谋私,贪污、杀人之恶行累累。
下官奉张公之命抓捕归案,责令斩首
,皆为秉公执法。
有张公之命,怎么能算是越俎代庖?”
此言非虚。
张贲有尚方云霄剑在手,上可斩昏君,下可斩奸佞。
斩首陈冠元,也并不算逾矩!
这话听在徐茂才耳中,却故作一番恍然明悟之色,随即冷笑一声。
“我当你从何而来的胆量,竟然敢构陷陈都护。
原来是奉了张贲之命!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