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冬日暖阳洒入兰丰陵园。
洒在坐于轮椅之上的陈冠元脸上、身上,温暖祥和。
想到虽然杨拓失手,但自己终将大仇得报,更可以在之后得到秘方治好自己的渐冻症。
心中不由一阵舒畅。
是自从独子陈牧之死后,便没有过的轻松自在。
“陈都护,已经查明,这座无名公墓应当就是张贲的师妹,张清仪之墓。
有人曾见过这里日日有一名青衣女子前来清扫。
也应当就是张贲身旁的名为玄霜的女子。”
林广问躬身上前,来到陈冠元身旁,开口汇报。
陈冠元闻言,脸上浮现一丝冷笑。
数日之前,张贲亲自登门,当着自己的面杀了自己的独子陈牧之。
至此,他无时无刻不想报仇雪恨。
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今日,不仅要让张贲葬身于此。
更要让他含恨而亡!
亲眼看着他死在自己儿子手中的师妹张清仪,就是做鬼,也逃不过自己儿子的手中!
“林司马,我听闻你儿子被张贲所抓?”
陈冠元扫了眼一旁的林广问,令得后者脸上原本强忍的悲愤之色再掩盖不住。
噗通一声。
林广问直接跪在了陈冠元面前,一阵磕头,悲痛欲绝。
“求陈都护做主。
我曾有一子,却意外病逝。
如今好不容易再生一子,接发妻子难产而亡,我辛辛苦苦将独子拉扯大。
谁知道,就因为一个小小的泗水县苏家,张贲竟然抓我儿和全家几十口人入狱。
谁不知道张贲的手
段。
若是真的放任不管,吾儿必死啊!”
听闻此言,陈冠元仿佛看到了几日前的自己。
再看向不远处装着自己儿子尸首的棺木,更是眼中寒芒闪烁。
“林司马放心,今日过后,张贲必死!
你儿子,必将无恙!”
话锋一转。
“不过,丧子之痛岂是张贲一死能了之的。
他可不能死的太痛快。
我要让他,含恨而亡!
立刻命人开挖公墓,我不仅要让张贲看着吾儿和张清仪合葬。
还要替他们主持冥婚!
让这张清仪,做鬼也别想好过!”
“是!”
……
黑色路虎疾驰于路上。
很快,玄霜驾车赶到了兰丰陵园。
雪越下越大。
漫天雪花飘舞,遮天蔽日。
大雾弥漫,甚至看不清十米之外。
“张公,到了。”
当玄霜先一步下车,将车门恭敬拉开。
唰!
张贲终于睁开双眼,眼中精光爆闪。
一步踏出,龙行虎步之际,直奔兰丰陵园而去……
于路上,跟着张贲多年,久经沙场的玄霜已是感受到了这其中有阵阵凛冽肃杀之意。
只怕,这兰丰陵园中似乎有什么埋伏。
但见到张公脚步丝毫不停,最终并未开口。
她看出张公脸色更是深沉如水,似是有杀意在其中蕴藏。
更知道张公心中怒火……
走在兰丰陵园的小路上。
行至数百米,十米之外的浓浓雾霭之中,终于有绰绰人影闪动。
隐约竟然还可听见铲子凿地的声音不时传来。
直到,张贲来到近前,在
人群最前方,看见了一道坐于轮椅之上的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陈冠元。
在霎时的对视间,陈冠元眼中闪过了一抹难以觉察的杀意。
但随后,敛于无形。
“下官锦州大都护陈冠元,拜见张公!”
陈冠元让身后之人推着自己,立刻上前了几步,躬身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