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墨愣了愣,和瑞塔对看一眼,都有些无语。
“把东西拎上吧,去查查这姑娘家在哪。”
“是夫人。”
师墨没再逛,和瑞塔出了黑市,将东西收进空间后,她去医院看看,瑞塔去找小姑娘。
医院里汉子们都没什么事,有护工照看着,也不缺什么,师墨慰问了几句,就回了招待所。
瑞塔快晌午的时候才回来,“小姑娘家住得远,她是一路走回去的,走了三个多小时,我只能慢慢的跟在她身后,这才耽误了时间。”
“没事,她家什么情况,见到她爹了吗?”
瑞塔跟着小姑娘到她家时,大概看了看,又在村子里偷偷打听了一番。
原来小姑娘家以前是那里的小地主,村子里的大片田地都是他们家的,村子里的人也都是她家的佃户。
后来斗地主,她家所有东西都充公了,家里爷奶,亲娘,哥哥弟弟,都被打死了,只有她和亲爹活着。
或者是对地主的痛恨,也或者是对小姑娘家曾经拥有的产生了嫉妒,村子里的人十分排斥孤立这父女俩。
村子农田不多,主要还是靠打渔为生。
小姑娘爹养尊处优长大,以前被人尊称为少爷,现在成了人人厌弃的剥削者,本来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挣得就不多,还得分出一半交公,说是对他们以前作恶的弥补。
父女俩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又因为生活上,地位上,以及别人态度上的落差,心里生了郁气,久而久之,成了病。
今年冬天,小姑娘爹受了寒,就再也没爬起来过,看样子没几天好活了。
师墨顶了顶腮帮,“她家是地主的时候,剥削乡里了?”
“这个不太清楚,但整个村子的人,好似都很仇视她家。”
师墨挑了挑眉,曾经要尊称为少爷的人,如今被他们踩在脚底下,这种反差产生的欢喜心理,不可能每个人都有。
嫉妒和不甘是人之常情,身份上产生变化后,会有态度上的改变,或是得意,或是嘲讽,但不可能全都产生仇视。
要么她家真的为祸乡里,一旦遭殃,让大家痛快。要么全村都是白眼狼。
“下午没什么事,我们去看看吧。”
“好。”
吃过中饭,师墨瑞塔两人就不急不缓的往村子里去。
这边地势平坦,不用翻山越岭,但要过河。
有些河道湍急没有桥,只有一根攀着过去的铁索。
有些地方河道狭窄陡峭,路在峭壁上,每一步都万分艰险。
有些地方是嶙峋的碎石滩,长了不少水荆棘。
师墨记得,小姑娘是光脚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从这些地方走过的。
一路过去,就跟探险似得,老人孩子根本做不到,需要什么东西,只能村子里的年轻人,结伴而行,一年到头出去个两三次,集中购买。
小姑娘独自一个人跋山涉水跑市里卖东西,也不知道鼓起多少勇气才踏出的门。
不管她家是不是真的十恶不赦,但小姑娘的这份勇气,和对亲爹的孝顺,值得人感动。
师墨两人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小姑娘家在的村庄。
村庄在河湾深处,有些偏,和外界隔绝。
这会下午两点左右,家家户户都在田里忙碌,给秧苗追肥拔草。
村子不大,村民也不多,大大小小加起来百十号人。还有十多个知青和下放的人,总共加起来不到一百二。
村子里的田地不多,每年的出产,交了公粮后,剩下的,他们全部换成粗粮,勉强够一家人混个半饱,坚持到来年。
其他大多数的食物,还是水产。
比如那些卖不出的鱼虾蟹,饱肚子就靠它们。
但偏偏,小姑娘家所在的村子外的河流,又深又急,这些村民连卖不出去的鱼虾蟹都弄不到多少,只能饿着肚子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