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美一脸惊奇,等何有才说完,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摆着手惊慌后退,“不不不,不行,这是犯法的,冯寡妇死得多惨,我可是亲眼瞧见的,不行,真不行,哥,咱换一个。”
何有才瞪她一眼,“别没出息,我们和冯寡妇不一样,她那是拐卖,是伤天害理。我们是合理合法买卖,好那些不想要孩子,养不起孩子的人家,主动卖给我们,我们买下来,给孩子找个好去处,过好日子,是做好事,不犯法,还能挣大钱,做得好了,一个孩子咱们能得一二十,挣个千八百的,就能去过好日子,你自己算算,多划算。”
何大美还是怕得不行,她不知道是不是真如何有才所说,是做好事,她只知道买卖孩子会犯法,会跟冯寡妇一样吃枪子,哆嗦着不敢答应。
何有才皱着眉,耐心劝说,“你不是要去找青青吗,也不知道她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吃苦,她没出过严家大队,对外面不熟,过得肯定不会好,咱们早点挣到钱,早点去找她,也能让青青少受点苦,要不然真有个什么万一,你后悔一辈子都无济于事。”
陶青青是何大美的软肋,一听这话,迟疑的心动摇了起来。
何有才再接再厉,又劝了几句,何大美一拍大腿,咬牙应下了,“行,我做,”为了去找青青,她豁出去了。“只是大哥,该怎么做啊。”何大美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凭她现在的名声,人家话都不会跟她说,更别谈其他。
何有才笑,凑到何大美耳边低语,“你这样。”
何大美听得又激动,又害怕。
何有才离开后,她一改常态,积极主动的出门参加生产劳动。
大家都只当她是想通了,想好好过日子了,没多想其他。
赵棉花在何大美手里吃过太多亏,踩过太多坑,看她这么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总觉得心惊肉跳。
“孩子爸,你最近多去那边走动走动,别出什么事才好。”
陶来顺倒是为何大美的改观而高兴,虽然不待见这个亲娘,平时也不走动,但她名声好了,自己也能得些好。
现在亲娘变好了,他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去怀疑,觉得赵棉花想多了。
不过,也能理解赵棉花的心思,没有直接说自己的想法,敷衍的点头应下,“放心吧,我会时常过去看看的,出不了事,别担心。”
赵棉花捂了捂胸口,能感觉到胸膛咚咚咚的想。
想着没有依靠的何大美,应该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点了点头,没再多想。
今年天气奇怪,前半年大雨不断,从夏收开始,到现在已经近两个月没下过一滴雨了。
严大智每天带着人在地里挑水浇地,刚出的苗,被晒得奄奄一息,严大智又急上了火,背着手在地里巡逻。
远远瞧见踉踉跄跄挑着水过来的杨涛,皱着眉喊了声,“杨涛,你怎么又在挑水?”招呼小家伙到身边来。
离得近,和水桶一对比,更能看出孩子的瘦小来,还没水桶高,怎么能挑水。
杨涛抹了一把汗,笑道,“大队长爷爷别担心,我只挑小半桶,挑得动。”
严大智黑着脸从杨涛手上拿过水桶扁担,“挑得动也不行,你还在长身体,压狠了不长个,去拿个瓢浇水,记得戴上草帽。”
杨涛也没犟,乖巧的去浇水了。
严大智看着跑远的小背影,又看了眼和何大美凑在一起嘀咕的甘凤枝。
上次偷鸡事件,不了了之,甘凤枝挨了一顿打,养了几天就能出门了。
行事一点没收敛,嘴越来越碎,东家长西家短说是非,和赵冬梅见天的大吵小闹,没个消停。
为了多一个工分,让不足十岁的孩子去挑担子,心可真够狠的。
自己就在地里磨洋工,耍嘴皮子。
这会和何大美两人说得亲热,不知道又说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