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到处都放假了,证据只能等开年再递。
田昭这几天恢复得很好,对师墨有印象,见到她就笑着招呼,“师同志好,又见面了。”
“田同志好,多谢你了,害得你受伤,实在抱歉。”
田昭笑着摆手,“这个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即便不认识师同志,我也会去做的,你不用自责。再说,我也就是些皮肉伤,几天就好了。”
两人相互客套了许久,严谨又陪着聊了一会,随后田昭的家人来了,师墨一家才离开。
外面又下起了雪,一家六口撑着伞走在街上,师墨带父子五人去看她曾经的家。
她家以前在靠近皇城的四合院区域那里。
那一片的四合院都是最古老,最精美,位置最好的。
他们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哪里,师墨也在那里生活了十多年,每一个巷道都很熟悉,那里的每个街坊邻居都很熟悉。
只是如今,曾经住这一片的人,被下放或是因为其他原因离开了不少,房子被征用,分给其他人居住。
一栋院子住了好几家人,里面被破坏的面目全非,师墨家自然也没有逃过这样的命运,伴随她成长的许多东西都不见了。
“以前院子里有一棵葡萄树,一棵枣子树,结的果都是又大又甜的,现在就是连根都被挖走了。”
一家六口站在院子外朝里看,师墨有种物是人非感,还有不甘和愤怒,这些人真是不把别人的东西当个数,怎么糟蹋怎么来,看得人起火。
严谨捏捏她的手,“别气,一开年咱们就去递证据,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们赶走。我去找最好的工匠来帮忙修葺,保证和以前一模一样,迎接爸妈哥嫂回来。”
师墨点点头,本想带着男人孩子来追忆追忆,结果弄了一肚子气,只好离开。
一家人找了间招待所住下,晌午了,又去国营饭店吃午饭,下午再带着崽崽们四处玩。
从小在皇城根下长大,师墨对每个地方都很熟悉,哪怕这具身体离开近七年,神魂离开万多年,可每经过一个地方,她都莫名能记起它曾经的样子。
只是每每看到那些被破坏,被改变的地方,都忍不住叹息。
崽崽们倒是很高兴,这是师墨生活过的地方,他们好奇。这是帝都,他们向往。
一连四天,一家六口都在帝都大街小巷闲逛,吃各种地道美食,去各个名胜古迹,看各种风土民情,感受帝都的年味。
大年初四这天,各个办公室开始上班。
师墨严谨带着崽崽们,直接去找熟人,这人还是田昭介绍给师墨他们的。
据说曾是师义锋的属下,因伤转政过后,一路奋斗,现在身居要职,为人正义公正,重情重义,师义锋出事后,他也多方奔走。
证据交给其他人师墨不放心,只有他,才能让师家尽快洗脱罪名。
这人叫文洪泉,黑黑瘦瘦,浑身上下还透着军人的刚毅和果决气息。
袁杏倒台后,她的势力以及经手的各种案件,由文洪泉全权接手。
关于袁杏案件的所有资料,文洪泉都是从田昭手上接过去的。
田昭不确定师墨他们的意思,所以并没有透漏出这件事他们也参与其中,因此文洪泉并不知道师墨严谨的存在。
他甚至都不太记得师墨了,毕竟师墨失踪了七年多,失踪前,他也只在师墨十一二岁的时候见过一次,话都没说过,当时也不会特意去记一个小姑娘,所以早就淡忘。
但他是知道自家老首长有个闺女的,后来闺女不见了,他还帮着找来着。
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找回来的可能微乎其微,之所以即便知道微乎其微仍旧尽全力帮忙寻找,就是不想让老首长难受绝望。
如今,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竟然有人自称是老首长闺女的人找上门,文洪泉就觉得有些恍惚,心里闪过各种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