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的样子,于心不忍,随着陶庆生的死,很多怨恨都消失了,只是对何大美再没有孺慕和敬重,有的,是对一个老人悲惨遭遇的同情。
所以,对于何大美心里的盘算,他没多说什么,全都默认了。
赵棉花的心思,他也懂,比起老娘,他亏欠最多的就是妻儿,相较之下,自然要偏向妻儿。
“所谓远香近臭,我们要是生活在一起,总会闹出很多不愉快,正好,青青那屋也是你们出钱建的,如今没人住,你过去住刚刚好,宽敞自在。周围邻里也和善,你有个什么事,喊一声就会有人帮一把。”陶来顺声音平缓,听不出喜恶。
赵棉花不待见何大美,陶来顺几个儿子也不喜欢这个奶奶,所以母子几人将陶庆生简单安葬之后,一直在地里没回来,如今,屋子里只有何大美和陶来顺母子俩。
愁苦凄凉的何大美一听陶来顺这话,倏的抬头,满眼凶狠,“你这个畜生,逆子,你想把老娘赶出去?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你心思怎么这么恶毒,我是你亲娘啊,你竟这么对我,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替你娶媳妇,养孩子,你个白眼狼,翅膀硬了,就想不认亲娘了,你信不信老娘去公安局告你,告你不孝,告你狼心狗肺,让赵棉花那个贱人,和你家那几个小畜生都没有好下场。有什么爹就有什么种,瞧瞧,爷爷死了,奶奶无人照料,几个小畜生瞧都不多瞧一眼,跟你一样黑心烂肺。赵棉花那个贱人更可恶,拾辍你个不孝子和老娘离心,她不是要滚回老赵家吗,怎么还在我陶家,让她滚,滚出去,我陶家没有这样恶毒的妇人。老天爷啊,快收了这些不孝子啊,老婆子没法活了……”
陶来顺冷眼看着何大美撒泼,每听一句,心就凉一分。
何大美唱了半天独角戏,一直没人接话,有些不得劲,抬头去看陶来顺,见他眼神冰冷,心口颤了颤,又觉得自己太势弱,给陶来顺脸了,扯着嗓子又想骂。
陶来顺冷声道,“你想骂的话,就等你骂够了咱们再继续说。”起身就大步离开。
何大美一愣,一把拽住陶来顺,劲大得,恨不得掐下陶来顺的一块肉,“你去哪,你想去哪,你个不孝子想丢下老娘自己快活,做梦,你必须管老娘,要不然老娘吊死在你门口,让你们一家都不得安宁。”
陶来顺感受不到手上的疼痛,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戾气,一把掐住何大美脖子,咬牙低吼,“你想死我成全你。”
窒息让何大美生出无限恐惧,拼命撕扯陶来顺的手。
干惯农活的陶来顺手劲不是一般的大,何大美养尊处优快大半年了,根本拽不动,更何况还有男人女人实力上的悬殊差异。
陶来顺真的一点没手软,这会脑子里全是这些年受的委屈和屈辱,真想就这么掐死她一了百了。
好在,想到媳妇孩子,还存有一丝理智,赤红着双眼压抑问,“能好好说话了吗?”
何大美喉咙发出咕噜咕噜声,拼命点头。
陶来顺一把将人扔开,居高临下,看着垂死挣扎的何大美。
何大美得了自由,捂着脖子拼命喘,满眼惊恐,一步步往后挪。
这是个恶魔,不是她儿子,是魔鬼,她儿子孝顺听话,不会这么对她的,不会的。
陶来顺好似看出了何大美的想法,止不住的冷笑,果然,人善被人欺,他的忍让和孝心,成了别人得寸进尺的理由。
“你若去陶青青的屋子住,等你以后动不了了,我会给你养老粮,你死了,我也会给你送终,平时真有什么需要帮忖的,我也会出手。如果你坚持住隔壁,那么以后我再不会管你一分,哪怕死在屋子里,我也不会给你收尸。选吧,别耽误时间,我还要下地,还有一家子人要养,没工夫陪你在这里耗。”
何大美好不容易缓过了劲,现在就是让她住隔壁,她也不敢住,抬头,忐忑不安的问,“我住青青家,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