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花来。” 文务光批评道:“就算有出入,无非多丈几分,多交赋税而已,大丈夫在世就盯着那几分地?伱有什么出息!” 文鸾有些迷糊:“爹你究竟想说甚道理?” 文务光低声道:“我一把老朽骨头,志在山林野趣,这辈子是不会当官的。你却不同,你才三十几岁,终老田园不是你该做的。” “爹你怎的了,不是不准俺去科举做官吗?”文鸾问道。 文务光说:“在大宋做官,领的俸禄都是造孽钱。你那妹夫不同,是个能做大事的,你且去谋个一官半职。于公,可福泽百姓;于私,可振兴文氏。” 文鸾说道:“两个月前,爹还在骂妹夫狼子野心,如今怎又说他能做大事?” “哪恁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文务光不耐烦道。 文鸾挠挠头,也不再盯着吏员丈田,收拾行李跑去朱国祥那里求官。 …… 洋州书院。 学校里的士子越来越少,整个汉中都被反贼占了,读书人无法参加科举,哪还用得着再刻苦读书? 一些学生,回到乡下观望。 一些学生,已经谋得官职。 一些学生,做了方田巡视员。 如今还留在学校读书的,已经不到三十人,且有大半都姓闵。 一个家仆气喘吁吁跑到书院:“大将军已进驻成都城,派兵扫荡成都府路全境。经略相公前几日下令,改成都府为益州府。汉中府与成都府之间,新设巴西府。利州贼寇杀人太多,百业萧条,巴西府治改在阆中。合州、遂宁、中江、西充、南充、广安等地,新设合川府,府治在石照(合川)。” “成都就这样拿下了?”闵文蔚感觉很扯淡。 成都是通都大邑,城高池深,咋就传檄而定了?就算只征召城内居民,当官的也能拉起十万人守城啊。 然而多读历史,就知道这属于正常操作。 历朝历代,成都平原的军队,往往拉去守剑门、梓潼、广汉。一旦这些地方被攻破,成都城内无论还剩多少兵,基本不会再有什么激烈抵抗。 原因很简单,剑门等地都是天险,能被攻破说明已到穷途末路。一连串的败绩传回成都,民心和士气都降到极点,成都平原的百姓早就不想打了。 闵文蔚问道:“这三府的长官可有任命?” 朱国祥搞出行政改革之后,府等于之前的路,知府的权力只略逊于转运使。 先前只有一个汉中府,由朱国祥自领。 家仆回答:“有任命。汉中知府为柳瑊,巴西知府为张根,合川知府为徐敷言,成都知府为景岳(高景山)。” 闵文蔚惊道:“张根、柳瑊、徐敷言全都从贼了?那景岳又是何方神圣?” 这些任命就很离谱,徐敷言属于蔡党啊! 其实吧,徐敷言这个蔡党,是被人强贴上去的标签。他因为精通《易经》和阴阳术数,先得到宋徽宗赏识,做了皇帝的近臣,蔡京才趁机拉拢提拔结果遭王黼排挤贬谪。 柳瑊更是得罪王黼、童贯的能臣干吏,遭童贯排挤而贬到汉中。 张根就自不用说,朱铭的老丈人,因为得罪皇帝而贬官。 包括高景山在内,一个个全是有本事的。 徐敷言、高景山稍微贪些,但贪得并不过分,大部分时候都是奉命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