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派费用,直接交去州衙,县衙官吏不得经手!你们可愿意?” 乡绅们互相看看,担心知州趁机捞钱,自己今后会损失更多。 朱铭知道自己初来乍到,威信明显还不够,无法取信于这些士绅。 他继续说道:“你们反应的事情,第三是泼皮强盗太多,甚至有豪强勾结胥吏。足足有四位士绅,提及一个名字。此人叫做孙宗旦,欺行霸市,鱼肉乡里,他的兄弟还是本县都头。孙宗旦今日可在?”.. 一个壮汉站起来,怒斥众人:“是谁在告俺的刁状?太守莫要信他们的鬼话,俺一向奉公守法,哪来的鱼肉乡里之事?” 乡绅们全都低头不语,不敢与这人对视,明显有畏惧之色。 当着知州的面,就把士绅吓得噤声,不是豪强又是什么? 朱铭看得明白,几乎可以确定,语气平淡道:“邓春,拿人。” 真的就是“拿人”,邓春生得牛高马大,比孙宗旦这山东大汉还高半个头。孙宗旦自负武艺了得,竟然还想反抗,被邓春一脚踹倒,然后提着腰带拎起来。 李宝瞪大眼睛,咋舌道:“好大的力气!” 孙宗旦依旧还在挣扎怒吼:“俺姨父是吏部郎中王可述,快快把俺放了!吏部是管你们这些官的,得罪了俺,你就别想再升官!” “吏部郎中王可述是吧?正好一并弹劾了。”朱铭把这个名字记在小本本上。 乡绅们惊讶不已,特别是匿名告状那几个,谁都没想到朱铭真敢抓人。 哪来的愣头青? 不对,不是愣头青。这么年轻的知州,明显是朝中有人,做事不怕得罪谁啊! 朱铭又说:“本县都头是此人兄弟,想来也为非作歹。李宝,你带人下山去抓来,那厮就在外面等着呢。” “是!” 李宝兴奋无比,他虽然也有“泼李三”的诨号,却非真正的泼皮,只不过说话做事太随性而已。 他立即带着两人下山,这两个都是郑家陪嫁来的相扑手。 却说三位县官一直等着,好久才见李宝过来。 正待上前询问,李宝已经喊道:“孙都头,借一步说话。” 孙都头小跑着过去,还以为知州有啥差遣。 李宝出其不意,抡起刀鞘砸出,打得孙都头晕头转向:“捆了!” 两个相扑手将孙都头按住,拿出绳索便五花大绑。 主簿耿鼎臣,是孙都头的顶头上司,吓得惊骇发问:“这这这……这是怎生回事?” 李宝说:“本县都头孙宗震,欺行霸市,鱼肉百姓,俺奉命抓捕!你可要阻拦?” 耿鼎臣连忙撇清关系:“本人与这厮毫无瓜葛!” 王畋看向曹元归,曹元归轻轻摇头。 王畋低声说道:“这位知州,半分面子也不留啊。” 曹元归说:“如此雷厉风行,朝中又有靠山,不是你我能抵挡的。他想作甚,都顺着他吧,别把咱们给搭进去。” “还要跟着知州做事不?”王畋提醒说,“今日抓捕孙都头,已得罪了吏部王郎中。他朝中有人自是不怕,可你我怎敢跟吏部官员结怨?” 曹元归左思右想,猛地咬牙说道:“便是不与吏部郎中结怨,你我就能高升吗?还不是蹉跎岁月。何妨赌上一赌,彻底附了朱知州,舍命奔一个前程!” 王畋觉得此言有理,他们没有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