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器。若以日用来求道,是否违了孔夫子‘君子不器’之意?” 朱铭说道:“道器不二,理一分殊。” 陈渊则说:“器者,各适其用而不能相通。孔夫子此言,是劝诫君子不要做死物。然则,道器不二,理一分殊,器之不存,道将焉在?君子不器,是不可为一器,而非不可穷万器。” 令孤许趴在地上,把这段对话也记下来。 在场的十多位师生,你一言,我一语,不停的提出疑惑,朱铭和陈渊全部予以解答。 教学相长,提问越多,解答越多,新学派的思想理论也变得更完善。 朱铭打开了陈渊的思路,一发而不可收。 师生们在折服的同时,也暗暗心惊。因为朱铭小小年纪,竟对儒家经典理解深刻,有时甚至能补充陈渊的疏漏。 一直讲到天黑,闵子顺躬身作揖:“今日受教,如那醍醐灌顶,方知大道真义,请受在下一拜!” 李含章问道:“默堂先生,成功兄弟,二位可是要开宗立派?” 朱铭微笑不语。 陈渊说道:“开宗立派不敢妄言,只是另辟蹊径,尝试窥测大道而已。” 这是谦虚之言,摆明了想要开宗立派! 众人骇然,又极为兴奋,他们都是见证者,甚至可以成为参与者。 那个书院老师叫晁洪涛,考中过六次举人,一直不能中进士,只能窝在书院教书。但他也是有追求的,长揖拜倒:“在下愿附先生骥尾,辞了教谕之职,以求得大道真义!” “某愿聆听先生教诲!”李含章第二个表态,反正他是州判之子,在这洋州书院来去随意。 白崇彦有些犹豫,他只是乡下地主家的儿子,还打算好好读书考科举呢。 令孤许从地上爬起来,将刚才的记录收入怀中,拱手作揖道:“愿随先生治学。” 白崇彦咬了咬牙:“愿随先生治学!” 学生连同老师十多人,陆陆续续有六人拜倒。 陈渊微微一笑,对闵子顺说:“我打算在书院借住一阵,写些文章出来,你去告诉闵山长,就说会给食宿钱的。” 闵子顺飞奔回去,将原话转达,又劝道:“叔父,请尽快与陈先生和解,否则洋州书院与咱闵氏,今后必为天下人之笑柄!” “俺与他意见不同,就该俺被天下人笑话?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闵文蔚冷笑道。 闵子顺焦急道:“叔父,陈先生今有大悟,要在此地开宗立派!” 闵文蔚笑容一滞:“他有甚资格开宗立派?” 陈渊确实没有资格,他身为杨时的大弟子,虽然学识渊博,但缺少自己的思想,一直在拾杨时的学术牙慧。 这一派的学问,还要等到李侗出世。 杨时传学罗从彦,罗从彦传学李侗,李侗融汇众长再传给朱熹。 闵子顺说:“那个朱成功之父,也是一位隐世大儒。其学问两相印证,陈先生顿有所悟,因此有开宗立派之心。” 朱成功的父亲也是大儒? 闵文蔚居然信了几分,因为他听人说,陆提学与朱家父子相谈甚欢。 他虽然不赞同陆提学的思想,却知道陆提学是个有学问的。朱铭的父亲能跟其聊到一起,必然也有学问,说不准还真是什么隐世大儒。 闵文蔚来回踱步,反复思量之下,说道:“安排陈先生与那朱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