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鹿眨了眨眼睛,还是没开口。
以为她有恃无恐,傅安然便愤愤地咬紧牙关,精致眼眸中浮现冷鸷,看着她夹着的纸张和手中端的书籍,阴笑一声,抬手便将那张纸和她手中的书给挥掉。
拉高了声音,“呀,沉鹿,你怎么能这么懈怠呢,刘姐姐可是大舅舅和舅妈亲自为你请的礼仪师,你竟然骂她。”
刘老师听到了傅安然的话,立刻赶回来,便瞧见沉鹿手中的东西还有纸张都落在了地上,她立刻黑下了脸,“沉鹿!今天晚上罚你老老实实站连两个小时!不站满不准吃饭!”
沉鹿被训了一通,而傅安然则与刘老师说着话,这种捉弄沉鹿早已习以为常,她也习惯了默默地把东西捡起来,寻了一个没人的角落罚站。
傅安然眼底带着几分得意,对刘老师说道,“她什么都不会,刘姐姐一定要好好地教她,不然以后把她往外面带不小心惹着了其他人,丢的可就是沈家的脸了。”
“小小姐,我明白了。”
沉鹿尚且不知地狱一般的生活即将到来,她只想快点罚站完后把作业写了。
最近沈之明和沈夫人都很忙,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回来过了,所以当她从礼仪课教室出来后,外面已经一片漆黑,晚饭也没有留下。
她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垂着脑袋回了房间。
捏着笔的沉鹿思绪不能集中在题目上,满脑子都是好饿。
忍耐着那股饿意,沉鹿在晚上十一点左右,将自己的作业写完了。
她小幅度地打了一个哈欠,灯都忘了关,躺在床尾的那个小沙发上,裹着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凌晨四点,沈宅门外,喝了不少酒被代驾送回来的沈泊行看着不远处的建筑,不由得皱起眉。
“谁让你送我回这的?”他的声音里带着浓烈的不耐。
“是寒少给的地址……”
沈泊行满脸不爽,“算了。”
从这回去又要折腾一个小时,麻烦。
来到三楼,沈泊行刚刚推开自己房间的门,余光便瞥见不远处的地毯上被打了一缕亮光。
他顺着光看过去,却发现那光芒的来源是来自他那个“侄女”房间的。
沈泊行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将虚掩着的门给推开。
正对着门的书桌前并没有人,他抬脚走进去,却见偌大的床上也没人,反倒是小不拉几的沙发上,龟缩着一团小家伙。
沉鹿侧躺着,屈卷着身体,源源不断的热意让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多了几分红晕,眼睫在下眼睑打了两片暗影,乌黑的发丝散在四周,那安静睡觉的模样,瞧上去多了几分乖巧与讨喜。
不好好睡床上,反倒是找了这么一个小地儿,什么毛病。
沈泊行淡淡的在心中想。
落在那空荡荡床上的视线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带着满身酒气,走过去俯下身,将睡梦中的沉鹿连带着被子一块抱了起来。
沉鹿睡觉轻,沈泊行刚刚把她抱起来,她便含着困意的睁开了眼。
鼻尖是红酒与冷冽寒香杂糅在一起的味道,并不难闻。
她茫然的看着那漂亮的下颌,待看清楚了来人,沉鹿大脑的理智回笼,下一秒便立刻紧张了起来。
“小……小叔!”她的手全被困在了被子里,怎么都动不了。
沈泊行垂眸看了她,乌亮的杏眼一睁开便带了几分水色的害羞,发丝凌乱的落在他大衣外套上,神情青涩又羞怯。
他眼底划过一丝暗色,喉结滚动,戏谑着,“睡醒变结巴了?”
沉鹿咬住了下唇,娇软的声音带了几分刚刚睡醒的哑意,委屈的说道,“没有。”
沈泊行把她放在床上,看沉鹿将自己的手解放出来,语气随意,“为什么不睡床上?”
沉鹿脸上的神情一滞,目光躲闪的不敢看沈泊行,小声回答,“我写完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