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一片寂静,片刻后众人哈哈大笑,赌场里充满了快乐的气息。
赌场的修士也笑道,
“年轻人有志气是好事,不过牛皮不要吹太大,量力而行……”
但是他说不下去了,
因为郑泽天把金刀金砖金绳金簪金圈一堆法宝扔到桌上,
“加上这些,给估个价吧。”
赌庄的愣了一愣,一阵犹豫,但终究是被眼前灿灿的金光晃了眼,点头答应了。
虽然这些天覆山的法宝都是入品的货色,使起来确实还不差,而灵宝也是个废物,神识叫郑泽天随手搓搓就给抹掉了,但归根结底还是别人家的东西。
郑泽天只是用了些歪门邪道,模拟玄门的御宝之法,诱骗这些灵识尚不清晰的法宝器灵为己所用,但从底子上来说,铸器炼宝所用的还是三元极真宗的箓印。
漱心真人那婆娘更是个阴险的,说是把东西都送给他使唤,却没传他真诀,始终留着后手。现在她和姘头不明不白得死了,极真宗早晚要来调查,玄门又怎么会算不到自家法宝的下落,倘若给人家正主寻到了,这些东西随口念个诀便能给收走了,那自然尽早出手为妙。
反正都是要脱手,郑泽天也没功夫一点点清洗玄门的箓印秘咒,便干脆把这些‘脏的东西’都当作‘旧的东西’扔给赌场了,反正他们那点三脚猫功夫,也看不出玄门的暗咒来的。
赌场还真没瞧出来,而且一看这些虽然是金丹境的法宝,但那金刚琢是六品的,其他几件也都非凡物,确实都是好东西,在一贯常见的许多垃圾中真是脱颖而出,估价属实不低。
而且这些商人终归也不敢在天虞山脚下,像欺负散修一样压榨墨竹山的弟子,毕竟以后大家相处时间还长呢,揩油揩太狠不好相见。万一人家以后发达了,你还做不做生意了。
于是他们不仅给了郑泽天市面上相对公道的报价,按照‘旧东西’的折损,也给他提到六成来算,现在宝钞认可度高,而且郑泽天是要充作独资,赌场便同意全款付给他,手续费只提三分利子。
这样最后盘了盘,那金刚琢给估了三万两的高价,其他加起来也有一万两,给他折现两万三千两百八十两宝钞,加上黄老板那五千两,再加上郑泽天又从口袋里翻出的刚领的月俸二百两月工资,合计两万八千四百八十两,买郑泽天自己全胜,九场通关。
赌场一看这小子连裤兜里几十两也要翻出来赌,真是倾家荡产豁出去了,便给了他对一般客户的档口最高赔率,一赔四十。
简而言之,打赢就有一百万两,打输一场连个屁都没有。
按理来说这种离谱的对赌,赌场得劝一句的,至少是得让墨竹山的修士出面劝一劝,毕竟要是这小子输不起,真闹起来,他玩赖的顶多被戒律院收押关禁闭,难道赌场还真敢去追账么?
但没人敢劝。
因为郑泽天全程都在笑,就皮肉从嘴边抽起来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挺渗人的,还有这种离谱的行径,就好像拜月拜疯了一样。
这会儿天也快黑了,以至于路人们都当他随时就要发病,个个躲他远远的,生怕突然就煞化尸变了,哪里敢忤逆他的意思呢。
郑泽天当然没疯,他也不是有多喜欢钱,他真正喜欢的是这种感觉。
好像在悬崖边上走,踏错一步就坠入无底深渊,但一旦赢了,就能拥抱日初那种,豁出一切的感觉。
刺激,对了,好久没这么刺激了。
“师弟,这边来,可以入场准备了。”
晴岚仙子倒是没在意这边的喧哗,这会儿又戴起面纱,作出一副出世绝尘,冰清玉洁,仙女下凡的姿态。
“是真君。”
于是郑泽天也摸摸脸恢复冷漠表情,跟随她进入内场。
不过这一会儿工夫,怎么抹胸好像换了一件么,变成粉红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