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舍这种事,其实也没那么玄乎,不过就是以魂冲魂,最先醒过来的是谁就是谁,成与不成,五五开的啦。
当然总有些人会想搞点花样,整些玄学大法,献祭仪式的,比如兵解的时候搞点背景音乐,歌曲舞蹈的,一阵吹拉弹唱整得和过节一样,用熟悉的乐章或暗示之法,来针对性唤醒人格的,就是神教圣女们最惯用的手段。
当然也有手段更狠辣直接点的,比如玄门这种,趁着夺舍的容器在梦中沉睡时候搞偷袭,或者在幻术惊吓下精神紧张,心理破防趁人之危,要不就干脆直白点,打断手脚,把皮一点点剥下来,靠痛觉刺激得人格崩溃,轻轻松松夺取道身。
所以郑泽天可不想给这玄门的穷整,操弄到精神奔溃体无完肤得,还好天命在他这边。而且对方也没扛住刺在口腔食道上的真经,转到十二指肠便基本上精神崩溃,魂飞魄散。
不过来不及消化谢罗山真人的元神碎片,查看公司的情报了,郑泽天打了个饱嗝,顾不得口鼻喷出的碧火差点把眉毛燎了,赶紧咬着牙,一个翻身爬起来,单脚跳着向阵外逃跑。
“啊啊啊——!”
是的,被舍弃的皮囊正在煞化魔胎!祭坛上失去约束的人体,正如发泡巨人观似的膨胀起来,肉山肉浪一堆堆一叠叠一重重,汹涌喷发着向外扩张!
此刻已经几乎看不出曾经的人型,月光照耀,煞气笼罩下,无数手足扭曲得伸展开来,仿佛一个巨大的粉白的海葵,向着天空凶勐生长!手足器官人头,各种恶心玩意大堆大堆的复制出来!向着阵外的天地冲去!
“呼,呼……”
郑泽天忍着浑身刺痛,和胃里吃坏肚子的剧痛,加速单足跳。免得给这淹没在肉山里头碾死了。不,万一一下子轧不死,来个半身不遂就更惨了!
“啊啊啊——!”
仿佛是闻到新鲜血肉的味道,无数肉肢生出首脸,冲上来拥抱狂跳的道子。
“雷火纛!”
郑泽天大声吼着,掐诀御器,黑暗中一阵电闪,蓝光闪烁的雷珠飞转而来,把追到临头的枝杈触手撞碎。
郑泽天一手抓住法器,双掌发雷,一路炸开炸碎肉浪,硬打出条血路来,冲出大阵!
“啊啊——!”
一条手抓住郑泽天的脚踝,险些把他拖回去!
“土蝼!开饭了!”
土蝼赶紧噔噔蹬得冲过来,一脚踩碎那只魔胎手臂,一口啃掉半个手掌,郑泽天赶紧一跃而起,扑到羊背上扯着它耳朵。
“别吃了!快走!”
“这,这是怎么了……”
玉簪不及反应,便被郑泽天拦腰一抱,扔到羊背上!
玉簪惊叫,“啊!你干嘛!我师父呢!”
“煞化了!闭上眼,戴好帽子,不想死绝对不要睁眼!”
郑泽天按住玉簪,伸手从土蝼脖子上扯了天青霞烟罗的碎布,把羊眼也给遮了以防万一,然后扭头看去。
只见那肉山已经突破阵法结界的约束,掀翻大块的山林,掘开峰峦地壳,冲天而起的海葵肉团对着满月,发出惊天的怒嚎,然后从内腔的裂口之中,一只粗壮得胳膊撕开肉璧破了出来,居然是那海葵的囊袋中,孕育化生出了某种狰狞恐怖的魔神,正拼命破体而出!
而海葵肉璧也在抖动着,抽搐着,把腥臭的血浆,如喷泉一般冲天喷射!洒下的血雨把附近山林枝叶都打落在地,腐蚀成灰碳!
郑泽天伏在玉簪背上,帮她挡住些魔胎之血,也顺带自己吸收一些煞气,修补身上的伤口。
不过,居然这么快就突破到魔神境了,以前想培养这样的魔胎,至少也得藏个十几年吧,现在的月力太扯了……
“师,师父,师父……”
玉簪蜷缩着抽泣,全身都在发抖。
郑泽天看她没变身就好,暂时也没空答理,就把土蝼鬃毛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