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乡侯家里不是没做应劫的准备,这些门阀家主站在权力的中心,手握惊人的资源,如今这飞宫浮空仙岛也是上百顷的田宅豪宅,光是守家护院的私兵部曲和奴仆杂役,都有上千人口,和个中等的门派也差不多了。
若是出身为如此顶级世家门阀的公子,哪怕身无分文,光是报个姓名,都可以轻松行走天下,有数不尽的门生故吏和地主豪强蚁附簇拥,一路双修有人倒贴,丹药有人快递,轻轻松松,玩乐之间修到元婴境界,以后不管是太傅还是仙帝,也都不会亏待他们这样的贵人,早晚都能封侯拜相的吧。
不过那又如何呢?
若是太平盛世,大家走出去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讲起话来还互留三分薄面,但现在大家把面皮都揭了,自然不用再顾忌这些虚名。
蚁后的名字里也带个后,但归根结底,也不过就是大个点的蝼蚁罢了。
于是顷刻之间,阳乡侯府便被一脚踏平。
仙宫法阵几乎没抵挡两下就遭攻破,亲兵部曲更被一波宝光遁法砸脸,杀戮屠灭殆尽,连累附近的邻居,结寨自保的儿女亲家,殷勤盟友,旁系支脉这些旁人,也一齐遭灾,尽数惨遭灭门。
在侯府打杂的仆从下人更是如树上的猢狲,仓惶逃窜,高高在上的修士自然不会在乎这些蝼蚁的死活,但那些有些修为的门阀子弟却逃不掉,有一个算一个,都给天上血霞之中,抛下来的金绳锁链,铁爪弯钩,口袋宝瓶给抓拿了去,压根不要想从这人均算师的高手眼皮子底下熘掉。
那位当朝的司空,阳乡侯爷更是首当其冲,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一群‘血箓魔教的护教魔神’冲入府中争抢,当场扯成七八块。最后给得了首级的‘血魔’捣碎天灵往生,还给顺手将面皮揭下来,一把丢在阳乡侯府的牌匾上,把字都湖住了。魂魄也逃不出去,早被人祭出天灯收了,在烈火中煎熬,拷打逼问菀窳仙蚕的所在。
至于其他的公侯子弟,叔伯兄弟,小姐夫人的,同样是连哀嚎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当场捉拿,就地处刑,给血云中一群魔神围着指指点点,算到这个没命,就叫神光打成肉沫,指到那个该死,自有邪魔上来挖心。
于是四处血光裹住了一阵格杀,任你曾经是什么千金什么郡主,什么公子什么少爷,弹指的功夫尽皆分了身首,碎了手足,剥了表皮,一个个撕成葫芦似的一条一条,还要把神魂尽皆用血箓封在肉皮里,尖嚎七日后魂飞魄散才算罢休。
侯府里更被掘地三尺,连祖宗祠堂都给捣了,片砖片瓦得拆开来仿佛犁地似的,将世代家传的私藏宝物金银统统翻出来,谁先找着是谁的,就地瓜分了个一干干净。
李凡就叉着手在旁边看着。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毕竟大家刚才也看到啦,是仙宫先动的手嘛。
不过说起来,魔宫喜欢斩首,魔教癖好扒皮,魔门这边么主要看掌门的个人癖好。
比如有的拿去炼丹,有的送去制器,墨竹山是多拿来下酒,现在换了李凡,一般都是种在墨山昙花林里。
不过这样一比起来,玄天剑祖还真是难得的君子呢,一剑杀了也就完了,不和你整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花样……
唉,乱世啊,这就是太极仙界的乱世啊,三大派动起手来就是这样的,不爽不要玩。
如果是小时候,刚穿越过来同情心泛滥,三观不合的时候,李凡或许还会插手管上一管,至少留上两个小于车盖的,也不要冚家灭门做得太绝。
不过这些年看得多了,算得久了,思维确实会偏理性,遇到事情先算再上,看清了因果缘债再动手。所以现在除非是凡人遭灾,否则旁人修仙渡劫,他基本不怎么搭理了。
而老实说,这些三垣的公卿王侯,十个里有九个也都是不把草民奴婢当作人的东西,就算不是紫薇垣里那种级别的反人类杂碎,也多是‘老爷心善,见不得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