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铁门是开着的,没有人,也没有狗。
像极了请君入瓮。
像极了瓮中捉鳖。
啊呸呸呸她才不是小王八!
稚澄悄悄飘了进去。
“咚咚——”
有动静!
稚澄当机立断,双手拉高棉衣马甲的领口,热乎乎裹住了半张脸,只留了两枚鹰眼观察外界的环境地形。特种兵稚队长警惕藏在一丛垂丝柏后,朝着声源处望去,内栋灯火通明,装着巨幅的水晶落地窗。
哦豁!
目光撞个正着。
黑发,高个,薄羊毛衫,身形挺拔如一株白桦,从颈段到脚踝,都标直而漂亮。
稚队长仔细扫描。
目标人物脖颈缠了好几圈绷带,有一绺没有收拾好,从颈后松泛开来,在寒夜里添了几分软和慵懒的气息,此时他单手端着青花金地狮子茶器,热雾丝丝缕缕袅娜起舞,另一只手则是曲起指节,啄了啄玻璃窗,引起她的主意。
是友军啊!
危险解除!
稚澄朝着他呶了呶嘴,无声唇语,“你弟弟在家吗?快打起来了吗?有死亡风险吗?”
他眨了眨眼。
稚澄只能双掌并拢,双腿劈叉,做了一个标准的“人”字。
屋里有几个人呢?多的话我就先撤了哈你自求多福!
哥哥轻笑,他指尖被火光镀了一层金粉,在玻璃窗写下:
报告长官!营地安全!
嗨呀!摆平了早说啊!
稚澄松了口气,卸下了特种兵的人设,脚步轻快跑进内庭里,直奔哥哥怀里。
班斐很自然岔开双腿,迎接她的到来,甚至还体贴递了递茶器。
“渴了吧,哥哥刚给你温的。”
稚澄就着哥哥的手,跟小牛喝水似的,吨吨吨就喝干了,她抱怨道,“怎么搞的,你竟然连一天都瞒不了,让你弟弟给知道咱俩的奸情,好像我一脚踏两船似的,这让我很没有面子的!反正我不管,我最多给你收个尸,不能要求更多了!”
突然,前方幽幽传来声音。
方少:“怎么搞的,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存在感吗。”
摩根:“怎么搞的,你们一个接一个交女朋友,老子半根毛都没捞着,天天吃狗粮,就这么邪乎吗。”
梁小爷:“怎么搞的——”
梁小爷欲要跟上哥哥们的队形,他后知后觉尖叫起来。
“啊啊啊你们啊啊啊我啊啊啊混蛋——”
稚澄立刻就要拉开最近的门躲进去,班斐笑道,“那是饭厅,你要把自己烹了吗?”
稚澄转而扒窗,后边人善心提醒,“那是玫瑰丛,刺多得很。”
班斐悠悠道,“天上,地下,都被封死了,你今晚逃不了我兄弟的魔掌,乖乖留下来当恶魔双生子的点心好了。”
稚澄:“……”
你才是小点心呢!
稚澄拿眼瞪他。
见死不救跟提起裤子不认人又有什么分别?
渣男!
稚澄被迫摁进沙发里,进入了三堂会审的流程。
稚澄:呜呼!爷的小命就要交代这里了!
表姐,表弟,爱姨,不管是谁,救救!
这世界不能少了我啊!
梁笑寒仗着召来俩哥哥亲友,一个大理寺方家大少,以精明冷静著称,一个御史台摩根大哥,惯会一针见血揭穿事情本质。
梁笑寒:今晚他们都是我翅膀,我哥休想轻易胜出!
他本人则是坐镇刑部,浑身肃杀气场,上来就逼问,“你跟我哥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第一次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错把我哥认成我了吗?海边定情大狗是怎么回事?法院私奔又是怎么回事?”
梁小爷气愤不已。
“你到底有多少还瞒着我的?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