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庆仪杀夫一事,林白青在M国也才第一次听说,还没来得及跟顾培讲。 所以在顾培看来,[风骚蛇妇阿花]只是个陌生人。 而作为医生,他会用专业的眼光看待问题。 他指着报纸上尸体硕大的脚底板上一小块不明斑状,问:“你看这像什么?”黑白照片,尸体的脚上有几处污渍,其中有个圆形的淡斑,是深陷着的。林白青说:"他打赤脚的时候踩上的垃圾吧,像颗豆子。"只看那个淡斑,看起来确实像只红豆,或者绿豆。顾培眉头一皱,望着妻子,仿如望着……他的眼神仿佛在关爱智障。 难道不是? 林白青只是个中医,不懂西医那套,又说:“铁的,小滚珠一类的小东西?”顾培再皱眉头,目光依旧直勾勾的望着妻子。 照片是站在脚的位置俯拍的,所以死者的脚底板露出了全貌,脚底板特别脏,顾培指的只是许多斑块中一小块淡斑,报纸上又是黑白照片,林白青实在看不出来它到底是个啥。 她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但于顾培来说,那只是桩报纸上的旧闻,他顺嘴聊起也不过是想引起妻子的注意,而此刻她仰头望着他,丰满弹润的香唇带着丝丝黄桃的清甜,就在他的嘴边。 饶是他再怎么善于控制自己,也会有心急,想吃点热豆腐的时候。 所以林白青眼巴巴的在等下文,顾培却忽而粗喘,拂开报纸,就吻了上来。 他有胡茬子的,而且胡茬特别硬,蹭上来,扎的林白青的脸生疼。 而且他把她最宝贝的报纸给揉坏了。 林白青本能反应,尖叫:“哎呀,你干嘛呀你!” 顾培倒是很听话,妻子一声尖叫,他立刻松开了唇。 妻子好像生气了,这叫顾培又变的无比紧张。 他最怕惹女性生气了,那会让他慌张,不知所措。 还好,她只小声说:“我是喜欢你狂野一点,但这不叫狂野,这叫……粗鲁!” 在这一瞬间,顾培其实很怕,怕她会生气,神情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 “对不起。”他赶忙道歉说。 顾培是林白青唯一见过,能在成熟冷静和天真,无措之间自由切换的男人。 他总是上一 秒慌慌张张,下一秒又冷静自持。 也罢,毕竟是自己逼婚来的男人,林白青悄悄告诉自己不生气,默好会儿,小猫一样温柔的偎进他怀里,柔声说:"先讲这个,到底怎么回事,要讲的好,我就允许你……粗鲁一点。" 原来是因为这个,她想听他继续分析报纸上的凶杀案。 顾培重又放松了下来,指着那块圆斑说:“因为这个斑的缘边有凹陷,你认为应该是脚上嵌了一颗豆子,对吧?" 又说:“但如果是豆子,它应该是边缘内陷中间突起的,可它整体是内陷的,再结合尸体的放射性形态,结合起来,我判断,它应该是人在无法动弹的情况下,被强大电流灼击过的伤口。" 虽然林白青不懂西医,但人被电击的伤口她见过。 经顾培一提醒,她也恍然大悟,那脚底板上还真是个被电击了的伤口。港城警方的判断是,男人是在膝盖碎了以后心脏骤停,俗称被疼死的。 但就林白青一生为医的经验来说,一个壮年男人因为膝盖碎了就生生疼死的概率并不大。 可一旦在双腿全废的情况下遭受了电击,引起心颤和呼吸障碍,继而导致呼吸衰竭,那他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