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考场,杨徹与阮楷和许登云分属不同府,各自散开。 杨徹与结保的几位同乡一同排在安江府的队伍中,跟着差役举着的序进排朝前去。 此时他方见到贡院门旁几位被查出夹带的考生,个个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安江府队伍右边是清河府考生,杨徹有心扫了眼整个队伍,想碰碰运气,能不能见到那位涂解元。 涂缙没看到,瞧见排在前面的一个熟悉身影,正是当初在杨宅门前街道上喊人的那位书生。 他左手拎着考篮,里面堆满考场要用之物,右胳膊抱着卷起的厚衣服,正在同前面的同乡说话。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进考场要注意的事情,谆谆叮嘱,像个老父亲。 看得出不是第一次下场,考场里面的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句句都是经验,杨徹也认真听着。 书生前面的同乡侧着脸对书生,二十五六年纪,皱着眉头,不知道是不舒服,还是不愿搭理,一直没有说话。 “仲辰,你别紧张,一紧张头就会晕,肚子会疼,还想去茅房。你放轻松,有我呢……” 书生又说了许多,名叫仲辰的年轻书生终于点头嗯了一声,转过脸去。 清河府的队伍在前面,官员点名的时候,杨徹注意听了声,年轻的书生叫田仲辰,年长者叫管若虚。 同乡这会儿回头对杨徹道:“我原本不紧张,被那兄台絮叨这一阵,我这会儿心怦怦跳,还真有点肚子疼。” 杨徹安慰他两句。 同乡骂了句:“这该死的家伙,难怪他同乡不搭理他,啰里啰嗦像个长舌妇。” 说完放下东西捂着肚子。 “严重吗?” “不严重。”同乡摆手,又将年长书生骂一遍。 另外几位相熟的同乡也都安慰他几句,同乡稍稍好一些。 左边队伍有人喊了他一声,竟然是杜诲。 杜诲旁边的两人看着眼熟,一位是在聚贤楼文会场见过,还有一位似乎是真假画的时候茶厅外起哄的书生。 当初起哄的书生是秦戴川安排的人。 杜诲和秦戴川的人在一起? 此时,他脑海中忽然闪现一张透亮的纸,纸上有杜诲二字,当时他只觉得像个人的名字,没朝心里去,原来还真是人名,而且是面前之人。 杜诲也是秦戴川的人? 想通这一点,一些事情他也想明白了。 这几人都是秦戴川的人,都出自太康府,多半太康府就是秦戴川的大本营,也许就是李契真正的后方。 杨徹笑着向对方打了声招呼,见杜诲穿着比平常人单薄,关心一声。 杜诲笑道:“在下身子比常人抗冻一些,倒不觉得寒冷。” 杨徹打心底里羡慕,自己里三层外三层,比平常人穿得还多,相比之下显得自己太弱。 心中这么想的时候,对方几人也都这么打量他。 其中一位书生开起玩笑:“还是杨公子准备充足。” 杨徹尴尬笑笑。 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考篮里还装了根老人参,恐怕还要再取笑几句。 很快点名官员拿着登记簿喊:“安江府杨徹及识认结保人近前。” 杨徹与杜诲道了声别,与同乡过去。 此时贡院门前闻声的人都纷纷看向安江府这边,想看一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