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丁进想的一点都没错。
博洛带领的清军骑兵主力人马是很多不假,可面对刺猬一样的李德森军,他们也一样很无奈。
对面的秦朗军根本就不跟他们肉搏厮杀。
离远了用炮,离近了用枪,再近的话就有手榴弹和虎蹲炮。
整就是一铁刺猬,摸摸就扎手。
而且还具有一定的行动能力,并不是扎下阵脚之后就动也不能动的笨家伙。
在移动过程中,漏洞出现的也极少。
秦朗军队列要求严格,日久天长的磨炼下来,练就了一身过硬的真功夫,战场上自然不拉稀。
偏偏战斗地点就在大龙沟不远,清军想要彻底包围李德森军断其粮道围困致死也不能。
博洛窝了一肚子的火,也没地儿撒。
等接到消息说阿尔津大败,部署损失近半,本人阵亡,那真的是笑了。
哈哈大笑。
哈拉纳,也就是下令撤退的牛录章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了。
“阿尔津之败情有可原,那般情形,任谁都会做出一样的决断。”都已经把南蛮给调出来了,不吃掉他们留着过年吗?
阿尔津的作战方针一点没有错,错的只是他打败仗了。
“所以他有罪,却罪不该死。”博洛情绪似乎很冷静,看着跪在马下的哈拉纳道。“但阿尔津一战丧国族近百人,他不该死也该死。”
道理是那么个道理,可实际又是另一番景象。这并不奇怪!
“而你哈拉纳就更该死!”
博洛南下淮扬的第一场硬仗就栽了这么大一跟头,不杀哈拉纳,那罪过不就是阿尔津的了么。而阿尔津是他的人啊。
不管是之前派人试探两翼,还是派阿尔津留后,可都是博洛自己的军令。
所以哈拉纳必死无疑。
堂堂一军主将,杀一个小小的牛录章京,那是轻而易举。
可杀了哈拉纳容易,如何摆脱眼前的不利局势就难了。
“这仗还能怎么打?这淮安以北之地哪地儿能轻易得手?”谁能来教教他啊,博洛是真的没注意了。
明明是最不起眼的,却已经叫他撞了一鼻子灰。这还是因为他两次都没有跟秦朗军来硬的啊,要不然就是头破血流了。
下面站着的都是博洛的自己人,他也不用去掩饰顾忌。而若是有其他些人在场,他是绝对不会露出自己的虚弱的。
“主子,这司吾山定是不能再打了。”梅勒章京多尔济肯定的说道。
之前博洛的大部队与李德森部厮杀的一阵,带兵的便是多尔济。然后他是被枪炮打的好惨啊。
你根本就近不了身。
一百五十步时就有中小威远炮和大斑鸠脚铳开火,进入百步之后又有臼炮开火,五十步后是火枪在开火,三十步时就在虎蹲炮的天下。而再往前又有手榴弹在逞威风……
层层火力覆盖,清军铁骑再威猛,前去冲锋也是自寻死路。
这样的秦兵阵仗,除非是耗到对方没有了弹药,要不然就是用射程更远的重炮群去狂轰滥炸,否则谁也没法。
有盾车都不当用。
所以司吾山多尔济是一百个不同意再打。
“海州更无须去说,邳州有勇卫营,那也是一根硬骨头。”
“以奴才之见,咱们还是去清河、安东看一看吧。”
“不求真的能拿下那里。”淮安也有勇卫营的,“只在遮蔽南蛮的视线,再寻机西渡运河。”
博洛眉头一挑,西渡运河,去凤阳府做事?
“这倒不失为一上策,就是那鳌拜……”
凤阳这边那可是鳌拜西路军的‘地盘’。
“凤阳府有明军数万众,鳌拜再大的本事,也过不得淮河,反而会把明军尽数调去凤阳。那里可是老朱家的根儿,明军岂敢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