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眺望着黄河对岸的明军大营,不知在凝神细想着什么。
他身边的豪格也在凝神打量着对面,还有其他的一群八旗勋贵,蒙古头人,乃至地位最为底下的投降汉将,一个个都顶着寒风的吹刮,动也不敢稍动。都随他们主子的样子,向对岸眺望。
秦朗军已经进到了黄河对岸。
清军完全撤过了黄河,没必要在对岸跟秦朗军顶牛,要知道镜山上还有小四万明军呢,所以还是引着秦朗军打过河的好。
那黄河虽然冰封了,但兀自算道阻碍。
最关键的是明时的徐州城比之历史上鞑清时期的徐州城小的多了,西北两面的城墙根本就没逼到黄河边,还在两侧留下了大量的空白,足够清军布置。
在秦朗军杀来之前,清军就已经在徐州城打圈布置好了一切,虽然对徐州城的攻势是雷声大雨点小,但持续不断的炮击却一直重重压抑着城内的气氛。
这就跟此前的河间之战一样,清军围着河间府府城,外头有大量的明军赶来。唯一的不同是,眼下镜山的明军要比当初河间府城外的明军更具有积极性和一定的战斗力。
多铎周遭布满了鞑清精锐的巴牙喇营军士与葛布什贤甲兵,密密旌旗猎猎招展。
面对着河对岸的数万清军,还是含鞑量很不小的清军,对面的秦朗军竟然没有选择与镜山的明军合流一处……
多铎凝神了良久,还是觉得不解:“秦兵已经到了对面,竟然的明军呢?还未动身吗?”
秦朗昨个跟金声桓作罢决定,今天人马就抵到黄河岸畔了,而镜山的各部明军虽然决定跟上,但几万人马光是收拾家当,那就不是一天时间可以完事的。
当然,金声桓是可以带人直进镇口闸的,可是没必要。
一甲喇章京立刻回答道:“回主子,正是。”
“哨骑回禀,镜山明军已经在收拾器具,准备动身,估计最多后日也能抵到河畔。”
“一两天的空档?这是料定我们吃不了眼前秦兵吗?”
多铎眼中寒光闪动。
一万明军,还是平地大营……
多铎这一刻脑子里想了极多,有往日里明军的不堪一击,也有秦兵几次出彩的战果,他眼神莫名。“走,回营帐,商议军务。”
就议一议这一天的时间他们能不能吃掉秦兵,亦或是借此机会还能不能‘围城打援’,干镜山明军一票?
不止是多铎,豪格以下很多很多的清军将领都意想不到秦朗会单独行动。
在他们的设想中,秦朗军与镜山明军肯定是会汇合一处的。
所以他们大军撤回了黄河对岸,打算以逸待劳,等着明军主动来送死。
可现在秦朗军与镜山明军非但没有合兵一处,反倒拉的更开了,这都有三四十里路了。
豪格是体会过秦朗军枪炮的犀利的,知道这对面的上万秦兵肯定不好招惹,但依旧心动。
如果他们能早一步吃掉秦兵,然后大军直逼镜山,那场面肯定无比的美妙……
不过怯于秦兵几次对阵表现,豪格心中实在有几分不确定,但这也正是鞑清必要除掉秦朗的理由不是?
“十王。秦朗为明皇驸马,过去一年里,其部多次于我军为难。不提兖州之战和刚不久的司吾山一战,只说津门之战,其军于京师之威胁,于我鞑清之威胁,就刻骨铭心。”
“要知道,此番我军南下,最初的目的可不是江淮之地,而是横扫齐鲁,尤其要拔掉秦兵登州之水师。”
“此番秦朗好不容易亲临前线,不把之一举格杀,斩草断根,岂不是后患无穷?”
“明人多内斗,一旦秦朗身亡,其基业必不能留。明皇和那些个大头巾们,用不着我鞑清着急自己就会扑上去把秦兵四分五裂了。届时其军还如何是我鞑清之威胁?”
豪格的一番话震耳欲聋,他根本就没从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