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小黑点被投掷了过来,阿尔津看的清清楚楚。但这时候他的脑子里充斥的全是即将踏破秦兵阵列,大肆砍杀的暴厉凶恶,怎么会在乎那些个小黑点?
阿尔津根本就不认为前方长条状的秦兵队列就能抵挡的住铁骑的践踏。
他们太单薄了。
而且含有大量的火器部队,后者在被骑兵贴近之后,就全然是待宰的猪羊。火铳连根烧火棍都不如的。
“杀啊——”
阿尔津歇斯底里的嘶吼着,他要把眼前所有的秦兵通通杀了,只有这样才能赎去他的罪过。
“轰!”
一朵炙红的火花从阿尔津马下升起,火光与浓烟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了其中。
真的是巧他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
一枚手榴弹正落在阿尔津前方,并且在即将爆炸的那一刻被阿尔津驱马赶上。
所以阿尔津解脱了,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回去后被他的主子给砍掉脑壳了,因为他自己就把小命给弄丢了。
但说真的,此时此刻,阿尔津的生死对于清军骑兵言还真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轰隆的爆炸声已经完全笼罩了秦朗军阵前二十步左右这个范畴,一个个清兵坠落马下,一匹匹战马哀鸣着摔倒,但是幸存者依旧在向前。
阿尔津带着队伍发起冲锋,最前方的人马都已经冲到了秦兵阵前一二十步的距离,这个时候,清军前部的人马,已经无法再做任何的改变了。
别说是手榴弹覆盖了,前方便是有刀山火海,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所以他们是在硬顶着手榴弹雨冲锋的,火光爆裂中,团团黑烟中,谁还顾得阿尔津的死活啊。
大家是都有可能死啊。
也所以,当他们冲到秦兵阵前时,大几十号人马已经只剩下寥寥数骑了。
先是经历排枪齐射,然后又被手榴弹轰炸了一遍,作为前队人马,他们也只能剩这么点人了。
排在秦朗军最前面的是每个营头都有的冷兵器连,虽然武器与火枪兵不同,但队伍建制则是一模一样的。
一百五十号人排成简单的三列横队,以长枪为主要兵器,再配一面手牌,这就是冷兵器连了。
所以也无怪乎阿尔津不把他们看在眼里,只是少少的三列步兵横队,真太单薄了。
但明军与清兵对战时,阵列的厚度肯定是很厚的,可人人无战心无战意,再厚的阵列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一冲就垮?
秦朗军的冷兵器连厚度很单薄,然而冷兵器连上上下下有战心有战意,那再单薄的战线也能成为身后火器部队的可靠屏障。
“集结!枪阵!”
几名连队长皆昂然无惧。整顿队列时,所有军兵迅速汇集,一面面盾牌迅速的拼成了一堵墙,身后长枪立马压上,虽然只是单薄的三列横队,面对清军骑兵的冲锋却毫无畏惧之色。
连长的身躯很高大,身穿精细铁甲,头顶铁盔,鲜红的盔缨迎风飘扬。
一名马甲早就盯上了身材高大的他。
狞笑着催动战马向一旁的盾牌撞去,扭动身子避开一杆刺来的长枪的同时,挥动大刀直砍连长头颈。
连长举着手牌,硬生生的受下这刀,那巨大的力道让身高体壮的连长也承受不住,当即就向后倒去。
但无功而返的大刀显然也无力再趁势落在连长背后的警卫员身上了。
大刀无力地在警卫员身上的甲衣上滑过,连道刀印都没能留下。
清军马甲满脸狰狞,缓缓垂头看着自己肋下破开的一个血窟窿。似乎看到了一杆长枪瞬间刺入再同时一来扯。
就在他砍刀砍杀连长不成功的瞬间。
同时他坐下的战马也走到了生命最后的时刻,数杆长枪刺入了它的身躯,让刚刚撞开盾牌的它再也无力向前。
骑兵冲击步兵阵列,那从来就是一种两败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