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或是内脏受损,外表看起来与常人一样,却已经很难再经受军中的劳苦了;有的是伤残,比如掉个手指脚趾,或是腿断了胳膊断了,痊愈后前者就不适合军中了,后者却是没能彻底恢复,这样的人就被安排到学堂当体育老师,或是安排到工厂工坊当安保。
郑森心存善意,秦朗又有意结交,一顿酒喝下来,就已经是称兄道弟了。
秦朗说道:“小弟从未去过金陵,敢问兄长,如今之金陵诸公,对北方之局势可有上论?”
“诸论纷纷,千奇百怪无所不有啊。”郑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虽然才到金陵,没几日就又来到了郁洲山岛,可跟在钱谦益身边真就混了几场高逼格上档次的聚会。
与会之人,或是南都官员,或是士林名流,最差的也是复社新秀,众口云云,可不就啥论调都有么。
“既然如此,那不知道可有建议陛下南迁,或是迎太子诸王先行南下的?”
郑森浑身一僵,他不是傻子,岂能听不出秦朗话中隐藏的意思?
“贤弟就这般不看好北方局势?”
“现在南迁最好。陛下还能多少收拢一些人马,不然我怕贼军会兵不血刃的杀到京城。”秦朗为郑森满上酒,“河东北直隶诸将,能入小弟之眼的,唯河东总兵周遇吉一人。其他如大同姜瓖、宣府王承胤,昌平唐通,尽皆庸碌无胆之辈。一旦周总戎有失,彼辈必当尽降。而齐鲁刘泽清、山海关吴三桂二人,亦非大明忠良。”
秦朗短短几句话简直是把大明北地九成一样的兵力一杆子打翻。
郑森自诩不是胆怯之辈,也不仅为秦朗的大胆震骇。
要知道,他老头子也不过是一总兵官啊。
“兄长莫以为小弟是喝醉了在胡说八道,你就只管看着,不出半年,北地就将大局定焉。”
可惜夺取胜利果实的并不是李自成,而是关外的鞑清。
这点儿,怕是除了秦朗这个穿越者之外,全天下谁人也料想不到。即便是正密切关注着中原变局的多尔衮,他当也想不到自己会那么轻松的白捡个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