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腑,请受我一拜。”
“唉,李将军客气了。贵部断后厮杀,力战不屈,皆我鞑清之忠良,我鞑清又岂能舍弃自家忠良而不顾?”
屯齐这话说的就跟他之前不是自己独自领兵跑路的一样。
李国英是个合格的好演员,心里头唾弃着屯齐,面上却丝毫的不显,依旧一副对他对鞑清感激涕零的模样。
“咦?李烂何在?本贝子怎么没见到小将军呢?”
屯齐跟李国英絮叨了一阵子,没看到李烂,不免有些疑惑。
李国英脸色暗淡了下来,“劳贝子爷记挂,犬子战中受了一炮,命虽捡回一条,但……”
屯齐立马知晓缘故。
亲自去过探看李烂,发现李烂伤的还真不轻,那胸部和大腿上包扎起来的伤口都染红了棉布,似乎很吓人,还有脸上的伤口,以及被砸的发青发紫的额头。
谁叫李烂之前在战中真就挨过臼炮?
只不过他腿上和腰间的伤口明显没这么厉害,李国英是怕儿子年少不经事,怕他露出了马脚。
秦朗看着向西撤退的火把群,脸上全是笑容。
上千秦朗军混进了江宁镇里,这接下的战事还有困难吗?
而接下的局势发展也跟秦朗的预计没什么区别。
水师攻击当涂不克,这并不稀奇,也不能影响到清军的分毫。但很快芜湖方向又传来新的消息,明军水师盘踞芜湖西侧三山的大小洲两江中岛,不断对包围芜湖的清军形成了威胁,还很有一种上岸设立营垒的架势。
至于芜湖更西面的铜陵的战报,还有更加遥远的九江的最新情报,阿济格根本就还没收到。
但想来都不会很好。
可是数万大军的撤离可不是一场说走就能走的旅行。
光是军需物资的转运都要很久。
在没有了江上运输之后,只靠着陆路转运的情况下,这几乎就决定了江宁镇的很多粮食物资是要被舍弃被焚毁的。
阿济格真心舍不得啊。
谷芅
这里可是有上十万石的粮食啊。
是足够数万大军和民壮们吃上一个月的口粮。
但是现在他不舍弃也不行了。
清军根本就没能力带走那么多的东西。
光是粮食就需要两万辆车马,他们就是把沿江各州县的车辆骡马全都搜刮个天高三尺,那也凑不齐这么多的车马。
何况阿济格也根本没信心能护着这么长的运输队伍上路而不被截击。
别看他自信满满,认为数万精锐大军在握,自己依旧能横行无忌。
可秦军跟此前明军们的区别,他还是清楚的很的。
有着水路之便的秦兵,绝对会跟围猎时候的狼群一样,始终吊在他们的屁股后头,一旦发现他们有了丝懈怠,便迅速的扑上去,狠狠的咬上一口。
阿济格对八旗兵的战斗力依旧十分有信心,可秦朗手下的兵马,注定是要被他们高看一眼的。
所以这大批的粮草注定要被烧毁,他可一粒儿粮食都不会留给秦朗的。
但在烧毁粮食,烧毁整个江宁镇之前,阿济格还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哪怕他之前就已经做过张应祥水师大败后的筹谋,但任何完善的计划都是要一步步展开,一步步实现的。
李国英残部被放在了一个江宁镇的大后方,独成一寨。
没人来打搅他们。
就是有人邀请,请的也是李国英。然后最多再使人看望一番李烂。
短时间看似乎没什么好担忧的。
可秦朗从不把希望寄托在敌人的身上。
与其希望着清军上下全是蠢货,看不出秦朗军士兵与左军士兵的区别,倒不如尽快行动,不给清军发现不对的机会。
秦朗速度一直很快的。
第二天上两万军兵就推到了江宁镇,然后李猛带着五千人在江宁镇后方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