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 走在长安街上,看着周围的百姓,朱瞻壑面无表情。 其实这次北上,当他走到山东的时候就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孙若微和朱祁镇身边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亦或者是有人曾经说过一些话,但孙若微没有采纳。 当初吴王一脉掌管大明的时候,朱瞻壑就在威海卫和庙岛群岛一带布置重兵,一来是为了保障当时从倭国开采的金银矿石顺利运输,二来就是拱卫京师。 以顺天府作为都城,好坏参半。 好处是可以防备草原、奴儿干都司和朝鲜等外敌,一旦敌人有什么动作的话就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坏处则是顺天府距离渤海湾太近,一旦敌人突袭就很容易长驱直入。 所以,哪怕倭国是自己亲手灭掉的,哪怕已经十几年了,但朱瞻壑却从未裁撤山东的备倭军,甚至还每年都拨过去相当多的军费。 但是,吴王一脉撤离顺天府之后,山东的备倭军被裁撤,庙岛群岛驻扎的将士也被撤走,整个顺天府在渤海湾这里就等于是放了空门,敞开怀抱欢迎所有人过来。 朱瞻壑不理解。 他觉得孙若微的身边应该不全都是酒囊饭袋,最起码于谦留下了,张辅也在,他们两个人应该是能看出来这一点的。 于谦和张辅不说也就罢了,但如果说了,那就只能是孙若微否决了。 至于否决的原因……朱瞻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如果是自己的话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世子殿下……到了。” 就在朱瞻壑沉思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马车旁的朱平轻声开口提醒道。 “宫门口……很多人都来了……” 朱瞻壑闻言,表情微微一变,嘴角微微翘起,起身走出了车门。 站在车辕上,朱瞻壑看着宫门口的孙若微和一众文武大臣,不急不缓地下了车。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朱瞻壑缓缓地走到宫门前,就那么直直的站在了孙若微的面前,完全没有行礼的意思。 “无诏进京,视为谋逆,你不知道吗?” 看着面前泰然自若的朱瞻壑,孙若微心中的怒火和屈辱宛如沸腾的火山口,但却不能发泄出来。 “本世子进京,是为勤王。”朱瞻壑冷冷地看着孙若微,口中吐出来的话也是冷冰冰的。 “凉州被伏,大明十几万将士因为你们的错误决定而送了命,四朝元老张辅战死沙场,西征功臣樊忠为掩护皇帝撤退独自留下断后。” “或许,这些都可以解释,毕竟人生在世,不可能有人一点错误都不犯。” “但是……” 朱瞻壑的眼神愈发冷冽,口中的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森寒。 “皇帝被俘,朱氏皇族的脸面被你们丢的一干二净!太宗皇帝辛苦十几年奠定的基础被你们的自大而放虎归山!本世子征战十八载,压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瓦剌如今已经骑到大明的头顶上了!” “与其质问我,不如想想你怎么和九泉之下的朱氏先祖交代吧!” 说完,朱瞻壑径自向前,直接撞开了拦在其面前的孙若微,朝着皇宫内走去。 …… 顺天皇宫,仁寿宫。 站在仁寿宫的门口,看着这个自己一家曾经居住的地方变得如此破败不堪,朱瞻壑心中冷笑。 他从来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