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寿宫。 朱瞻壑的书房再次成为了禁地一样的存在。 基本上从永乐八年,也就是随太宗皇帝北征回来之后,不管朱瞻壑在哪儿,应天府、香州府亦或者是欧洲,他的书房都是属于禁地,而且还是最顶级的那种。 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朱瞻壑的书房都是有人把守的,没有朱瞻壑的允许或者是手令,擅入者的下场就只有一个。 后来,像应天府和香州府这些地方,因为朱瞻壑长期不在的缘故,重要的奏折和公文都被带走了,自然也就不再重要了。 不过这顺天府的书房,朱瞻壑回来还不到一个月,就再次成为了禁地,可想而知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朱瞻壑处理了多少的事情。 而这些,仅仅只是个开始,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 “世子殿下,这是不是有些……”李彬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但仍旧能够看得出惶恐和不安的情绪。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他双手捧着的那道圣旨。 也就是朱瞻壑之前去找太皇太后张氏盖章的,任命李彬为中军都督府左都督的那道圣旨。 年过花甲,坐上了这可以说是天下武将都梦寐以求的位置,李彬没有多少高兴的情绪,反而全都是沉重和惶恐。 因为他知道,他其实没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而这道圣旨之所以能够出现在他的手里,完全是仰赖朱瞻壑对他的信任。 如果不是朱瞻壑的话,张辅不死,没人能坐得上这个位置。 “怎么,没有信心?”看着李彬那惶恐的样子,朱瞻壑笑道。 “放心吧,中原现在还是安定的,也就只有一个东察合台汗国蠢蠢欲动,其他人还是老实的。” 李彬闻言语塞。 他担心的不是这个,他哪里不知道如今的中原有多么安定? 鞑靼被灭、兀良哈三卫被灭,倭国被灭,瓦剌被赶到斡难河以北,朝鲜臣服,就剩下一个东察合台汗国了,他这个中军都督府左都督,怕是有史以来最安逸的了。 再说了,他还巴不得有仗打呢,看着欧洲那边送回来的战利品,试问大明哪个武将不眼红? 也就张辅这种已经躺平了,想要个好名声安享晚年的人才不眼红。 所以,他从来都不担心自己的能力,他担心的是人们的闲言碎语。 虽然朱瞻壑的光环实在是太强大了,但朱瞻壑毕竟姓朱,甚至人们在心中俨然已经将朱瞻壑当做“君”来看待了。 除了朱瞻壑之外,这些年也就钱勇三人的战功最为辉煌了,但钱勇三人无官无爵,只属于朱瞻壑,不属于大明。 所以,这大明第一武将的位置,人们还是默认为是张辅。 如今,自己这个没打过多少仗的人,只是凭着从当年的汉王拥趸到如今的吴王死忠的身份就坐到了这个位置上,李彬不用想都知道,外面会传出怎样的闲言碎语。 “行了,不用担心。”看着李彬那沉默的样子,朱瞻壑有些不满,但还是开口安慰。 在朱瞻壑看来,像李彬这么杞人忧天可不行,但试问这天地下又有几个人能看得开呢? 无非就是旁观者清罢了。 “李彬,你记住。”朱瞻壑看着李彬,语气变得很是严肃。 “做对了选择,也是一种本事。” “人的一生,本来就是在做各种选择,无论什么事情都逃不开选择,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