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多了起来,被荒废两年的应天汉王府也在极短时间内被重新收拾了出来,并且重归永乐年间时的那样,每天都有人打扫。 直到吴王一脉撤出顺天,重新回到这里。 “爹,您说堂兄他真的会……” 汉王府的后院里,朱瞻垐坐在自己父亲的对面,满脸的疑惑。 和顺天府不同,进入四月的应天府已经有了明显的春天的迹象,气温也回暖了不少。 坐在树下的吴王父子多多少少的带着点儿惬意。 只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他们的心中并不像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轻松。 或许,应该说朱瞻垐没有那么轻松。 “这是必然的,从你堂兄的选择上就能看得出来。”朱高煦看了看飘进茶杯里的花瓣,想了想,还是将这杯茶泼掉了。 “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朱瞻垐似乎是有些失望。 “我原以为,堂兄会趁着这个机会做最后的反扑,但没想到他却选择了认命……” 说到这里,朱瞻垐不由得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朝着北方看了看。 他不是在看北方的顺天,也不是在看北方的草原,而是在看汉王府的北方,那个永乐大帝呆了大半辈子的应天皇宫。 他所想到的,是当年的“好圣孙,可保大明三代盛世”之说。 他所想到的,是当年自己的大哥为朝廷、为自己的爷爷付出如此之多,杀外敌、筑京观、灭奸商、诛贪官…… 将所有的骂名都背了下来,但最终换来的只不过是太宗皇帝的利用,而太宗皇帝心心念念所想的,仍旧是为他的那个好圣孙铺路。 但谁又能想到,当年的那个好圣孙,如今却走到了这种地步。 想到这里,朱瞻垐不由得摇头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容中充斥着满满的……嘲讽。 朱高煦察觉到自己儿子的动作,偏头看了看,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又似乎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但不管看没看出来,他都没有提及相关的事情,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瞻垐。”放下茶杯,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朱高煦的眼中充满了严肃。 “你应该知道你大哥所想,你二哥不是嫡子,你三哥的身体不好,所以你是唯一的选择。” “你……怎么想?” “父亲……”朱瞻垐闻言一怔,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就以坚定的目光回向自己的父亲。 “有些事情,瞻垐可以做,但有些事情,瞻垐不能做。” “倘若如今的大明有半分成就是靠着瞻垐才达成的,那瞻垐也不会有丝毫犹豫,但现如今,您出去随便拉个人问问,如今大明的强大是谁的贡献最大?” “您,应该会得到您心中的那个答案。” “况且,您与大哥总是觉得大哥杀伐过重,名声不好,做不得皇帝,但试问这世间又是谁规定了杀伐过重就不能做皇帝呢?” “还有,就算是大哥杀伐过重不适合做皇帝,但这又不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说到这里,朱瞻垐挺直了腰背,看向了北方,语气中充斥着满满的意味深长。 “堂兄的所作所为,看似是放弃一切只为祁镇在着想,一切都是在为祁镇铺路,但又何尝不是为……大哥铺路呢?” 朱高煦闻言一怔,呆呆地转头看向了北方。 是啊,宣德皇帝这个决定的确是在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