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新提笔,准备给应天写奏报的时候,夏原吉也已经到达了应天。 其实回应天的路,也就只有草原上的那一段有危险且难走,只要进入了长城以内,不仅安全,而且好走。 进了长城,用不了多远就是顺天府,那里在未来会成为大明新的都城,在交通上的便利性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出了顺天府就能够直接坐船,顺着大运河南下,转入长江,最后直达应天。 “陛下!” 回到应天的夏原吉,第一件事就是进宫,而且还是火急火燎地来到了乾清宫。 当然了,朱棣也早有准备了,毕竟八百里加急可比夏原吉回京的速度快多了。 “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再见到夏原吉的时候,朱棣并没有第一时间关心草原上的事情,而是问起了夏原吉有没有受伤。 “没有。”夏原吉摇了摇头,他已经着急到了连礼数都给忘了的地步。 “陛下,这件事肯定是早有预谋的,我们一定要让瓦剌给个说法才是!”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和朱瞻壑接触得多了,夏原吉多多少少的也染上了朱瞻壑的脾性。 在朱棣看来,这一副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要让瓦剌给个说法的做派,像极了朱瞻壑。 “别着急。”朱棣拍了拍夏原吉的肩膀,同时示意一旁的宫女给夏原吉搬来了一把椅子。 “就算知道瓦剌有过错,我们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直接问罪,最起码得给他们一个辩解的机会。” “虽然朕也不愿意这么做,但却必须这么做,因为现在我们找不到能够在各方面都做到压制瓦剌的人了。” “谁说找不到1?世……”夏原吉脱口而出,但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 有些事情,其实谁都清楚,但却不能说。 尤其是有些人。 对于朱棣来说,这个不是不能说,只是不愿意说,因为现在的这个他已经被亲情给左右了,最是不愿意提起的就是朱瞻壑。 从永乐七年到现在,你不用管朱瞻壑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他所做的都是在为了大明好,是在为大明开疆拓土。 从安南到倭国,再到现在的暹罗、南掌,以及高棉和占婆国,甚至是未来的满剌加,朱瞻壑都是直接奏请应天,让应天派遣官员来处理的。 别说朱棣本就觉得他亏欠自己的二儿子和这个孙子,就算是他没这么觉得,就算是他可以找茬,可能都找不到什么进攻点。 可能,顶多也就像当初的陈谔跟黄淮等人一样,从滥杀无度这方面入手吧。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朱棣轻叹一声,又拍了拍夏原吉的肩膀。 “这件事得慢慢来,朕已经派了柳升和谭忠率领将士七万人,准备出长城,入草原。” “在这方面,我们不会差,如果瓦剌真的包藏祸心,那我们肯定不会就这么揭过去的。” 夏原吉心下失望。 “微臣告退……” …… 看着夏原吉的背影,朱棣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是不想直接对草原动兵吗?不,他是不能。 大明找不到第二个朱瞻壑,也找不到能像朱瞻壑那样只用一座京观就让瓦剌人安分了整整一年的人。 哪怕知道京观是对一个武将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