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扑空;或似菩萨低眉;或成金刚怒目,怪相纷呈。 一相未绝又成一相,看似古怪邪乎,然却浑然一著,行云流水。 地煞七十二桩。 他气息吞吐,身骨尽展,皮开肉绽的焦痕下,原本焦烫的血肉居然在疯狂蠕动。 陈拙心神大震,只觉每一寸筋肉都好似在天雷游走中活了过来,左突右撞,纷纷鼓跳。 感受着肉身的变化,他双眼蓦然大张,像是明白了什么。 不对,这天雷加身,不是带来伤势愈合的奇效,而是在锤炼他的肉身。以那地煞桩调动周身筋骨血肉,配以呼吸法,使雷气能行于四肢百骸,就好比那些横练功夫,粗浅时须得外力加身,千万次击打,使之千锤百炼,而这雷气则更为精深,以无形之气,锤锻内在,由粗浅而入精微。 肉身更强,是故伤势才恢复的更快。 原来如此,陈拙心头火热,这已算是……前路了。 双方交手数十招,忽见蒙赤行双眼陡凝,眼吐锋芒,斩向陈拙脖颈。 “哈!” 陈拙亦是口吐飞刀,直击对方心口。 拳掌起落,各自胸口亦是挨了一拳。 二人撤招而退。 但见陈拙脖颈上浮出一缕血线,而蒙赤行的胸口同样多出一个血洞。 只是撤身之际,双方身形挪移一转,飞身再扑,如龙争虎斗,俱是大步狂奔,直迎而上。 这一次干脆舍弃了技法,彼此攥紧双拳,朝着对方的胸膛疯狂捶落,面目狰狞凶厉,气机惨烈到了至极。 双方走到这一步,皆乃武道大宗师,岂会甘心落于人后,更不会服输。 更重要的是,这天雷愈强,再不分出胜负,都得死。 “砰砰砰砰……” 双方只攻不守,针锋相对,如两牛角力,像是要看看谁先倒下。 拳影交错,拳拳到肉,血肉横飞。 陈拙胸膛已血肉模糊,飞溅的血水染红了苍白的脸颊,染透了黑白分明的眸子;而蒙赤行也没好到哪去,他肉身早已臻至金刚不坏,不惧水火刀兵,可如今却露着森森白骨,触目惊心。 “哈哈哈哈……纵观本座过往所遇对手,你是唯一能以肉身与我相抗的人物,痛快!!!” 陈拙好似不觉痛楚,狂态毕露,他这些年但凡遇敌,莫说交手,便是精神一关都罕有人能闯过,只是瞧上一眼,不是心神大丧,便是战意全无,陷入无穷幻象,唯此人,让他尽展拳脚,酣畅淋漓。 手上未分胜负,蒙赤行嘴上也不服输,“这也是本宗想要对你说的话。” 天空电闪雷鸣,那些蒙古精兵一退再退,远远瞧着,只剩两尊高大身影伫立于天地风雨之中,互拼着拳头,直接且血腥。 “轰!” 直到又一记雷霆降下。 二人眼神陡凝,拳上劲力各是齐齐强提,遽然“轰”的一声,双方浑身冒烟,已纷纷倒飞出去。 陈拙强稳重心,翻身一落,眼中杀机升腾,正欲出招,他双眉一紧,脸色微变,口鼻眼耳都淌下一道道腥红血痕,嘴里也在大口咳血。 遭了,天雷太强,与他体内的雷殛之力相冲,此番渡灾,本是为了内外天地贯通,气接天地,但如今二者一阴一阳,犹如水火不容,彼此相冲。 蒙赤行觉察到他的不对,身形一展,嗓音犹若金铁摩擦,嘶声道:“一招定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