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此事极为隐秘,我们本以为他早已夭折,岂料横空杀出,与姑姑争权夺势,诸多精锐高手随他去了大半,便是教中不少宿老也将他视为天命所归之人,居于上海,如今想来已是翻云覆雨之辈。” “这世上真有这等妖孽?” 陈拙越听表情越是不对,他狐疑的看看古玉,“所以你以前告诉我的那些,有多少真多少假?” 古玉眨眨眼,狡黠笑道:“也不算,就是藏了一点。” 她笑得像是只成了精的狐狸,但神色又转为凝重,“但那些老化石的存在着实让我猝不及防,活的太久了,便是教中宿老也少有活到他们那般地步的。 陈拙听完,“所以你去京城……” 古玉瞪向他,“人总是想做一番大事,尤其是教中老有人拿我和我兄长相提并论,再有白莲教历代起事者皆为女子,我岂能服输。至于义和团起义,我们起初只是想打洋人,守住咱们自己的地方……” 见她情绪激动,陈拙忙止住话茬,给她夹了菜,“吃饭!” 古玉噗嗤一笑,骂了句,“木头!” 她一边喝粥,一边又缓声道:“我与他年幼时见过,只是自打他说石佛开口,便被教中宿老抱走了。” 陈拙听的不解,“石佛怎会开口?” 古玉瞧着他,认真道:“俗世肉眼只见表象。有人说过,境界不同,看山便不是山,看水已不是水,想是那人眼中的世界已和咱们见到的不一样。” 陈拙听完暗自惊奇,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此人若当真如古玉所言,看石佛能瞧出石佛说话,怕是精神层面已要趋近于佛了。 似窥见他心中所想,古玉轻声道:“他的名字就叫‘古佛’。” …… 吃过了饭,陈拙又在医馆忙了小半天,见天色差不多了,才喊了辆人力车,去了李府。 一路上他还在想古玉说的话,无论是那群龟缩在北的老怪物,还是这个突然冒出来,好似妖孽转世的大舅子,都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紧迫感。 想都不用想,迟早得对上。 车夫的脚力很足,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也能穿梭自如。 望着两侧的英式建筑,还有那些悬起的匾额,陈拙呼出一口气,有些恍然。 李家在省港是有头有脸的大富商,世代经商,积攒下偌大家业,黑白两道连同港督都得卖其几分薄面。 无须细说,只说李府,车夫便能晓得位置。 车子最后赶到西环,停在了一间中西融合的豪华府邸前。 见他过来,李府的管家似等了许久,忙将他引入府中。 一进内堂,迎面就见两人搁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瞧来。 一人较为年长,瞧着似是知天命的岁数,一人三十出头,戴着眼镜,手里还拿着一本英文封面的书籍。二人俱是短发,满身的书生气,气态随和,但瞧着陈拙的眼神又有些惊诧好奇。 李玉堂这时从楼上下来,脚步很快,正仰着下巴扣着大褂扣子,看样子是换了身衣裳。 “陈先生,少白,杨先生,酒席已经备好了,咱们先入座吧,边吃边聊。” 到底是大户。 一路过来,富丽堂皇的摆置都不说了,进出入口还有仆人侯着,随叫随到,身后管家还领着一群下人一步不落的跟着。 那位戴眼镜的先生似乎很抵触这种场面,低声提醒道:“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