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得是。”宫婢奉迎着说道,“只是在这偏殿说话难免不便,娘娘还是带着姑娘回宫后再慢慢叙吧。” 豫贵嫔认可地点了点头,这才分了些注意到静候在一边的内侍身上。 “陛下对露盈可有其他打算。”豫嫔试探着问,“这一路奔波劳累,露盈今夜可能歇在宫里。” 始终静候在旁的内侍笑着应话:“这是自然。陛下体恤娘娘的娘家人难得入宫团聚一回,特许明家姑娘在宫里陪着娘娘。等过了中秋,再送明家姑娘回江南去。” 豫贵嫔眉开眼笑地连说了好几个好字,握着明露盈的手要领着她回宫。 “晚上,姑母让人给你烧些好吃的。露盈,你想吃些什么,尽管和姑母说。” 明露盈与豫贵嫔并肩走着,手还被豫贵嫔握在手心里,二人身后跟着好些宫婢。 “姑母,那六皇子,是不是不太受陛下喜欢啊。”白露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轻声问她。 豫贵嫔愣了一愣,对着身边的宫婢抛去一个眼神。 宫婢心领神会,让身后跟着的宫人们和她们拉开了一段距离,慢慢跟着。 “虽说这在宫内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终究关系到皇家颜面,是不能随意议论的。” 豫嫔叹了口气,细声娓娓道来:“六皇子的生母,原是越国公主身边的侍女。她身份低微,偶然间得了皇上的宠幸,不仅封了才人,不久就有了六皇子。” “越国公主就是原来的越昭仪。越国起兵谋反不成,牵连了在宫中的越昭仪,六皇子的生母也是越国人,自然难逃厄运。” 豫贵嫔一想到越昭仪和幸才人的下场,就胸口憋闷,心里不安。 “六皇子终归有陛下一半的血脉,免了死罪。”她略过其中细节,只提了大概,“要说六皇子,也是命不好。偏偏又就被太卜算出他命犯大凶,有煞气,克双亲,险些也没了性命。” “贵妃娘娘心善,说要亲自抚养六殿下。” 提起贵妃,豫贵嫔嘱咐她:“这宫里忌讳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得谨言慎行。我今日与你说的这些,你只记在心里,勿和旁人多说。” 豫贵嫔突然严肃,明露盈感觉到事情的轻重,乖巧地点了点头。 “总之,陛下不喜欢六殿下。他虽救了你,你也不要与他有其他的牵连。这些事情交给姑母,姑母替你去答谢六殿下便是。” “露盈知道,谢姑母提点。” 明露盈看向长廊外头,也不知道六殿下是不是还站在宫殿外。 骆禅檀在殿外站了半个时辰,看着太子殿下慢慢悠悠地从宫殿里出来。 太子路过他身侧,停下脚步:“六弟回来了。” “参见太子殿下。”骆禅檀弯腰朝他行了个礼,目光却没落在他脸上。 “听说六弟这次毫不留情地灭了一城的人,朝上的那些大臣可是参了你不少啊。” “不知道惹出这样大的事,父皇会如何处置你啊。” 骆安城看似幸灾乐祸,可话语中又隐隐有打探的意味在。 “还是说,六弟这次去清水县,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足以将功抵过。” 他话音刚落,骆禅檀就转头对上他的目光。 骆安城没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的破绽和情绪的变化。 “太子殿下说笑。” 他语气平静,可一句话就如同碎石坠入湖面,在骆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