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乖乖地坐在床榻上,而是等人一离开就扯开了盖头,从头上拔了根钗子慢慢磨麻绳。 只可惜这钗子太钝,效果并不理想。 后来的事情都发生得猝不及防,那县丞才半醉地踏入屋内没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连绵不绝的哀嚎。 他出门去唤小厮去瞧瞧怎么回事,那小厮去了就没再回来。 取而代之的是,屠戮了他全家的一名少年。 陶昭南在角落坐得久了腿脚发麻,扶着墙角摇摇晃晃起身,抬步欲走。 “去哪儿?” 昭南望向他的眼神奇异,他想象中她该是庆幸自己不杀她满含欣喜,他才能在她新生希望时杀了她,抹灭眼里炽热的光。 但她的眼睛淡淡的,望向他空洞洞的,视他如无物。 “你既不杀我,我便先走了。” “想得美。” 昭南打也打不过他,干脆扶着柱子站在原地等着看他吆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一无所有,只一条无关紧要的性命,他要,她压根无计可施。 他刚刚可是在她面前毫不留情地杀了两个人,手段干脆,显然熟手。 她有自知之明,她打不过他,也逃不走。 “你的命是我救的那便是我的了。” 料不到她有朝一日也能亲耳听见这种古早言情小说的肉麻台词。 陶昭南高中未毕业就被迫辍学了,可她喜欢读书,读书养性,也让她见识了世界的广博。纵然无法在学校里学习,打工闲暇之余忙里偷闲去图书馆打发时间。 图书馆的书是免费的,那里是她的天堂,暂时逃避现实的“乌托邦”。 和她一起打工的还有一个妹妹,只不过她并非因为家境潦倒才来打工,而是父母希望她磨练心性出来体验生活的。 那个小姑娘天生单纯,活泼开朗,说不上漂亮也足够清秀,最喜欢看一些言情小说,还喜欢和她分享,于是乎,她也跟着看了些。 不知怎的,她对着骆禅檀脑子里蹦出了两个字。 病娇。 骆禅檀自然是没有读心术能知道昭南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她看他的眼神愈发奇怪,既不畏惧也不厌恶,一缕烟似的什么也抓不住。 让人觉得烦躁。 “跟上。” 昭南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该去何处,既然他让自己跟着,那她就跟着吧。 随遇而安,是她从前就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她跟着他,他也不在意她是不是能跟的上他的步子,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若她跟不上,他也就直接杀了她。 他不需要一个累赘。 昭南腿脚发软,这副身体的体质实在是太弱了,只是她除了手腕上有伤,其余都还完好,那便不是什么大事。 “慢吞吞的。” 昭南跟着他走到街道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眼前灯红酒绿,纵使她初初来到此地,心下也即刻了然。 这地方,是青楼。 骆禅檀半步子刚踏入云香阁,全场的喧闹声瞬间死寂一片,待陶昭南跟着他进了一间厢房掩了门,外面的喧嚣才又渐渐恢复了热闹。 自从她给他下了病娇的定义,陶昭南下意识就猜测骆禅檀该又是杀了好些人才让他们对他退避三舍,一分一毫不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