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雕塑。 “师父。”他开口叫着黑衣男人,语气冰冷,“您回来了。” 江尧并未理会,而是望了望斜卧在地上的楚文轩,见他神情自若,仿佛是打定主意要看他们师徒的好戏,不禁怒火中烧。他向苏无羡斥声道: “速将人证交给皇城军审问!” “师父息怒,”苏无羡圈紧了已经快吓晕过去的小姑娘,不卑不亢地答,“这人证既然是我苏府的人,交由我审理最为妥当。倘若真有什么证词甚至物证,我再亲自移交给皇城军。相信太子殿下也一定会配合的。” 楚文轩方才便料定窦清欢今晚不会出卖自己,便早早卸下心防坐观虎斗,此时也乐得顺水推舟,“那是自然。” 江尧脸色难看至极。到手的人证就这么被轻飘飘地带走,对他而言是从未有过的事。奈何一时半刻拿不到物证,他也并不敢擅拿太子,只得大手一挥,鸣金收兵。 “没想到,把你捧上江城军统帅的位子,却给我自己招来这么个大麻烦。” 完全酒醒的楚文轩声线清冷,站起身来,掸了掸自己袍角的灰,吊着狭长的眼角目送皇城军远去。 苏无羡则完全没有他那副冷静的模样。眼前这位虽像是个翩翩君子,可内里绝非善类,碧萝当年折在他府上,窦清欢如今也因他牵扯进皇城军的密案里。他斜扫了一圈屋内,扶着小姑娘向外走去。 没了牌匾的天水阁,似乎比以往顺眼了不少,可惜今夜还是个藏污纳垢、害人性命的去处。他转头望向愣神的窦清欢,胸口一窒。 “你还好么?” “我没事,”小姑娘回过了神,朝他勉强笑笑,“只是在想,苏将军打算如何审我?” “你想起来了就说,想不起来便罢了。” 窦清欢一激灵,连忙抓着将军的小臂,眼神殷切地问道:“你信我是想不起来?” 男人对她的疑问颇为不屑又无奈,“你根本不是个藏得住事的性子。连东家票被人收购都能急得一晚上不睡,真知道这等案情又怎会若无其事?” 好吧,说得倒是没错。她吐了吐舌头,大为释然地接下苏无羡的评判。只要有他信自己便好,否则真的要说不清了。 “可就我想起来的,那不过是封寻常书信罢了。为何皇城军要盯着太子不放?” “原因很复杂,”苏无羡沉吟半晌,这才向她娓娓而叙,“皇城军直属于圣上,这等直指太子的行动也一定是圣上的旨意。” “太子的亲爹要查他?”窦清欢表情扭曲,这是什么帝王心术豪门恩怨? “当今圣上和太子的关系扑朔迷离多年。太子生母是先前的皇后,皇后在世时,父慈子孝其乐融融。可自她薨逝后不久,太子便日日沉溺于声色犬马。” 窦清欢不解,“可如今的太子不是不近女色么?” 将军全身的肌肉悄悄绷紧,下颌僵硬地动了动,咬着牙继续说:“荒淫无度了一阵后,太子府出了件大案子,惊动朝野。他虽被摘了出来,却也遭到重斥,险些被废。” 窦清欢心中一紧,“难道是——碧萝?” 苏无羡闭上眼,痛苦地点了点头。那之后的太子府停了一切宴饮,府内的女眷丫鬟也遣散了许多。太子本人也性格大变,深居浅出,修身养性,听闻除去朝务便常常研习道法,府内装潢也全换以绿植松竹。 “人都说太子经此一事意志消沉,不曾想避嫌至此仍遭圣上怀疑。皇城军暗查太子多年,几乎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