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影憧憧,天水阁后门大开。身着紫袍的男人孤身一人缓缓步入,扫视着冷清的厅堂,脚步滞了滞,随后扶梯而上。 他信手推开一扇紧闭的房门,死气沉沉的屋内回荡着女子虚弱的□□。男人快步上前,撩起床幔,见榻上的女子已是奄奄一息。他扶起女子,从袍袖中摸出粒药,就着茶水灌进她的喉咙。 “祺少?” 门外传来声迟疑的轻唤。上官祺扶着女子躺下,僵硬地背对着门口的人影。他神色冰冷,微微昂着头,一言不发却不怒自威,连眼角的笑纹都消失不见。 啪地一声,素日粉妆素裹的红樱跪倒在地,一脸颓靡。 “祺少,是红樱的错。” 上官祺怒目圆睁,回身正要发作,却看见跪在地上的女人冷汗满额,胭脂颜色盖不住她的苍白虚弱。他生生咽下怒意,上前将红樱搀起回房。 红樱并不肯躺下,仍要向他请罪。不出半日,天水阁闭门歇业的消息便传遍江城。眼下时疫泛滥,关门本是常有的,可天水阁手握治疫奇药,阁内的姑娘们却病入膏肓,难免不叫人议论纷纷。 有人说天水阁吃人血馒头,苛待揽客姑娘。还有人则怀疑起它所卖之药实则无用,否则怎会满楼都是病人。 黑市上本已炒到两锭金一粒药的价格,瞬间跌了小一半。 “天水阁是你自己打拼下来的心血,多年来我虽知有不妥之处,却从未干涉半分。” “如今我只劝你一句,把姑娘们医治好,放过她们,别再沾染这门生意了。” 粉裙女人咬牙强撑着桌子,故意回避他的话头,“红樱思虑不周,影响了生意和药价,等天水阁重新开门时定会设法补救。” “红樱!” 上官祺终于怒不可遏地吼出了声,捏紧她的下巴。那张脸虽历经岁月却愈发明艳动人,可当年温柔纯良的少女早已不复。 “你到底怎么了?” 女人对上他痛心疾首的表情,杏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光,只是转瞬便熄灭,缓缓流出两行泪来。只见男人掏出了个东西,掷在桌上。 “你还认得它么?你还记得当时你是如何说的么?” 闪着盈盈绿光的扳指静躺在红樱手边。她窒住呼吸,又回想起那个身着绿色萝裙的女子。 碧萝入天水阁前,刚刚主事的红樱立下了条规矩。她要所有进了天水阁的女子都得交出自己身上最珍重的物品,若他日达成心中所想,自当返还,并以厚礼送行。 迟疑片刻,碧萝拔下发髻上的碧玉银钗,在掌心摩挲了一阵,放在桌上。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她低声道。 红樱拿起来,对着光仔细观祥,“是块好玉呢,姑娘当真舍得?” 碧萝点了点头,没了发钗,她的秀发已散落大半。红樱见她身躯娇弱,风尘仆仆,不禁心生怜惜,便准备吩咐人带她下去梳洗。 这时,头一回造访天水阁的上官祺恰好进门,他多看了一眼垂着脑袋的绿裙姑娘,道了声且慢。 男人翩然坐下,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子。他偏了偏脑袋,识人老练的目光停在她的手指间。 “姑娘很爱惜这枚扳指?” 碧裙女子神色一惊,眼里忽然涌上止不住的慌乱,娇嫩的手绞在裙摆里若隐若现,指尖微微颤着。 红樱这才注意到她拇指上那抹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