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没好气地揉着自己的手肘。这并非假话,她是那日在得月楼看到苏无羡应付上官祺时,悄悄偷师了两招。 谁承想今日自己遇上的,是个全身甲胄的难缠将军呢。 苏无羡点了点头,竭力将寻到她的百感交集压在心底,却又忍不住暴露在颤抖的指尖。他捏了捏小姑娘的肩膀,上下打量着。 “太子府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她歪头想了想,回答道:“基本没有!” 除了那盆从头浇到脚的冷水外,其余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睡觉。天知道最近她劳心劳力地有多辛苦,以往还能趁着周末充充电,可这里连周末都没有。 昨夜楚文轩答应放她走后,便将那间房留给她休息,又命人送来了套干净衣服供她换洗。窦清欢毫不含糊,关了门继续倒头就睡,一觉到天明,神清又气爽。 她身上的确没有新伤,最显眼的竟仍是侧脸轻微的红肿。 苏无羡心中一酸,想伸手去抚她的脸,却被小姑娘不自然地躲开。她后退了半步,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客套又婉拒了他的关心。 “你……” 将军困惑又不甘地怔在原地。她这是何意?明明那日她说过—— “苏将军,那日是清欢唐突了。” 小姑娘颇为郑重地屈膝行礼,被他一把拽了起来。一双充血的眼睛喷薄着惊惶的怒意,牢牢地锁着她的脸。 “我没觉得哪里唐突。” 他牙关紧咬,轮廓僵硬,但仍无法阻挡小姑娘摇了摇头继续。 “清欢能被收留在苏府,已经是恩赐,至于帮着管理苏家的产业,不仅是能报您一份恩,更让我有了盼头。清欢感恩戴德,实在不该有其他妄想。” 窦清欢又退了两步,离开他的臂长范围,重新认认真真地行礼。 “昨日,是清欢一时羞愧,才想不告而别。不料被掳到此处,一定给苏将军添了不少麻烦。清欢知错,还请苏将军看在往日我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许我重回苏府效劳。” 她拼命代入着打工人求公司别开除自己的心境,语气卑微,伏小做低。 经过昨夜,窦清欢再次清晰认知到平台的重要性,离开平台很可能什么都不是,任人带走欺凌,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因而她迫切地想回苏府低头认错,只求能保住自己的饭碗。至于老板是不是间歇性躁郁狂——她摸着自己好转了不少的小脸,心有戚戚地安慰自己:只要管吃管住能上班,无谓老板是人是狗是妖怪! 而自己曾经疯狂萌动的其他小心思,在眼下的难题前,都可以靠边站。 她的难题,也就是她给太子画下的大饼,帮江城军重振军器局。 没问题的,不过是个军工央企而已,窦清欢给自己打气。可她屈膝半晌,仍听不见对面的回音,不由紧张地抬眼。 伫在原地的男人神情古怪,仿佛自嘲一般扬了扬嘴角,刚刚试图够她的手悬在空中紧握成拳,指节发白,连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 她这才注意到苏无羡的脸色憔悴至极,连忙上前扶住他。 “你是怎么来的?有马车吗?” 苏无羡摇了摇头,声音酸涩,“没有,怕惊动了太子府的人,走过来的。” 走过来的?窦清欢一愣,望了望他颜色难看的脸庞,忽然有了个不敢证实的猜测。 他该不会,找了自己整整一夜? 苏无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