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然还有什么?窦清欢在心中疑惑反问。打听老板的私事可是大忌,特别是这种年少伤痛。她不过一个勤勤恳恳的小螺丝钉,才不要招惹出什么是非。 苏无羡愤懑起身,觉得心里窝了团火,想释放却没什么正当借口。难为自己居然还为怎么向她解释自己与碧萝的过往烦恼了一天,原来人家压根就不在乎。好,好得很。 “你也知道天水阁干得都是什么勾当,以后不要再与他们来往了。” 他冷着脸,凌厉的眼神投向窗外。窦清欢这才想起自己今日的遭遇,从半醉半醒中一下子回了魂。 “可上官祺是行会的话事人,我不能不与他来往。至于红樱姐姐——” “什么姐姐?你在外面乱认什么兄弟姐妹?” 听到与天水阁相关的名字,他儒将风范尽失,将军的肃杀之气登时笼罩了四周。窦清欢瞧着他瞬间线条刚硬的侧脸轮廓,心中猛地一惊。 人家的未婚妻因天水阁而死。她作为苏府的打工人,竟还与那边的人来往颇多,甚至认下了哥哥姐姐,实在是危险。 窦清欢调整心情,冲着自己这位冷脸上司殷勤献笑。 “苏将军说得对,我听您的。” 苏无羡冷哼一声,愠色稍减,却仍大眼不瞧她一下,便端着空碗疾步离开。 江城夏夜闷黏,五更天末,忽而起了风,半炷香的功夫便下起雨。起初只是点点几滴,不多会儿雨势渐大,至东方天色泛白之时,已经俨然瓢泼。 窦清欢挂着件薄纱裙,抱臂倚在自己房门前的檐下。她院里的桂树已是枝繁叶茂,此刻在雨中更显苍翠欲滴。 晨起时她与鸿叔说起今日行程。要去云月涧把余款付掉,要去得月楼看看月底的酒宴大赛准备得如何,还要去墨林院见见朱廷。 苏鸿面色震惊,有些眩晕地扶住头。 “姑娘,这么大的雨,您出趟门不知要遭多少罪,不如改日再去?” 窦清欢同样始料未及,心想自己从前哪怕蹚着台风天的水也得去上班。然而望着苏鸿的鬓间白发,又转去马厩看了看眼神迷离的马儿,她心生不忍。 也罢,今日就在府里待着吧,顺便复盘,沉淀自己。 托朱廷的福,今日的晨讯倒并没有延误。窦清欢接过沾了点雨水的包裹,回到屋内书案前坐下。 【七月十七·晨讯】 『得月楼日流水翻番。万永钱庄差人来过,问是否还需放款,暂未给他们明确回复。』 『墨林院改建完工。已遴选三位手头拮据的青年才子,可考虑为其发放补贴,请姑娘和苏将军择日定夺。』 『南境局势紧张,蒲、兰两国不日将开战,注意物价。』 窦清欢放下最后一页纸,心神凝重地望着屋外的雨帘。竟然要有战事了啊。不知有多少民生涂炭,至于生意,也迟早会受到影响。 江城军营,机要室内气氛压抑,光线晦暗不明。统帅江尧捻着手中溅上泥点的密报,脸色阴沉。 “蒲国差使求助,希望能我□□能援助一批军火。如此一来军器局必会重启,江城军绝不可能袖手旁观,让人吞下这块肥肉。” 立在一旁的白衣男子掸着衣服,漫不经心地吹了口气。 “哪能如何?谁都知道军器局油水最足,虽然之前的确所属江城军,但多年来边境太平,军器局早已脱离管制名存实亡。如今太子当道,他若有心,我们怎么争得过麒麟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