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让他们直接来卖,反而对我们自己的生意不好。” 苏无羡点头认同,“那你预备如何回绝?” “倒也不必回绝。”窦清欢终于咽下了板栗酥,又接过苏无羡递来的红枣银耳羹,“板栗酥这种点心,最适宜配茶。我请秦掌柜考察了几家茶楼,看有没有条件不错又急着转手的——” “莫非你要开茶楼?” “错了,我是要入股。” 她吟吟一笑,“茶楼是门好生意。但我又不懂怎么经营茶楼,重新雇个人又信不过。那不如就找个现金流一时周转困难的,用出资的方式入股。” 窦清欢见苏无羡像是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连忙换了个方式解释。 “也就是说,我把钱借给一家茶楼掌柜,但我不要他还我本息,只要年底分我一半净利。” 苏无羡垂眼沉思,指节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她颇有眼色地给他碗里又添了勺银耳羹,乘胜追击地补充: “达官贵人爱去酒楼,可文人墨客却爱去茶楼。既如此,我偏要两个都开,不仅是为了挣钱,更是要留个消息窗口。” 她的话点到为止,苏无羡自然眼明心亮。只是忍不住提醒:“不过,你既然管了苏家的产业,自然知道府里有多少现银——” “这个好说,”窦清欢信心满满,“等秦掌柜物色好了店面,我自然会想办法。” 银庄、当铺,实在不行再找其他掌柜借,杠杆才能撬动收益嘛。 苏无羡摇头笑了笑。也罢,先随她去,再不济还有自己。他三两口喝完了银耳羹,忽然又想起一事。 “我听鸿叔说,朱廷近来对你很是殷勤?” 他搁下碗,撑起一只手托在耳后,眯着眼打量起正在狼吞虎咽的小姑娘,威胁的口吻看似漫不经心。 诶?这倒是始料未及。窦清欢歪着脑袋回想了半晌,这才品出朱廷每日的信笺末尾总会夹着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像是“近日天气多变,请窦姑娘保重身体”、“墨林院的风气大改,恭候姑娘来瞧瞧”之类的,她只当是闲侃,不想还有这层意思? 她撇了撇嘴,原来读书人都这么含蓄。可脸上仍然禁不住掠过了一抹红晕,被对面的人看了个清楚。 他只是听鸿叔抱怨时提到,每日送信的小伙总会问一句窦清欢的平安,随口一问竟然确有其事。苏无羡猛地起身,动作大到身上的甲胄咔啦作响。 “我倒要瞧瞧你们这每日的‘晨讯’到底藏了多少甜言蜜语?” 他的话拈酸带醋,窦清欢却来不及计较,赶忙追上去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 “你不许看!”窦清欢蛮横地拉着他,“那都是我费尽心思得来的消息,天机不可泄露!” 苏无羡怒极反笑,明明他才是东家,怎么要被一介小女子束手束脚地管着。他停住脚步,一脸嘲弄地望着她。窦清欢自知理亏,可依然硬着头皮顶嘴。 “朱公子可是个正经读书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怎能不信任他?又如何不信任我?” 该死的,真是越描越黑。这话里话外像极了被自家男人怀疑红杏出墙的小娘子。窦清欢肠子都要悔青,手指来来回回地绞着袖口,干脆闭了嘴。 许久听不见声音,她还是没忍住,一抬头,正好撞进了苏无羡含笑看她的眼瞳里。 云鬓上的钗子是他前几日夜巡时顺手买的,配上她漆黑如墨的乌发格外绚烂夺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