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紧咬,面如磐石。 今日晚间点卯结束得早,回府路上他还想着要不要带个什么点心回去犒劳这位新上任的小姐,下一秒便听见路人在传“墨林院要关门”的消息。 他快马赶去,葛掌柜见了他便要辞行,说自己无论如何也忍不了一个小女子过来指手画脚。其他学子也纷纷前来作证,说那位窦姑娘行事泼辣,和葛掌柜争吵几句便放话要关了墨林院。 苏无羡的气血直冲颅顶。窦清欢好大的本事,本以为她一开始也就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她上来就掀了苏家的脸面。 墨林院经营至今,在江城已是小有名气,从上到下都将它当作苏家敬重读书人的标杆。她今日这么一闹,岂不是要让天下读书人骂苏家背信弃义? 窦清欢心中虽然咚咚打鼓,但并未躲闪。她梗着脖子,一脸的倔强。 “我知道那墨林院是你的心头肉,可我问你,抛开收支不谈,你那墨林院近三年来出了几个头甲进士?” 她毫不示弱地与苏无羡对视,眼睛里的火苗不比他烧得弱。苏无羡一口闷气郁结在胸口,并未接她的话。 “我再问你,你可知道墨林院的学子最长的已经住了五年?” 苏无羡气得胸口发疼。他素来知道人的品格有高低不同,但他自认为墨林院的学子都是受了恩的,必然不会白吃白喝地混怠日子。 可窦清欢说的每句话都刀刀见血,仿佛在毫无顾忌地打他的脸。 “你跪父母?你们苏家的祖训大抵是要善待天下读书人吧,可你开了墨林院却不细心打理它,致使真正需要援助的读书人落魄,贪图便宜之徒却入了厅堂。没错,你是该跪!” “够了!” 苏无羡面色铁青,一声怒吼估摸半个苏府都能听到,更把窦清欢小腿一软,直接往后一瘫。他连忙伸出手将她拉住,发狠般往里一拽。 咚! 这次他的胸口没再疼。反而是窦清欢的脑袋撞上了他胸前的护心甲,清脆一响,撞得她眼冒金星。 “站直了。” 怒意和无奈同时翻涌而上,他压住情绪,尽可能平静地将她扶正。窦清欢反手抓紧了他袖甲,竭力寻找平衡,脑门上泛起一片红肿。 “苏无羡——苏将军,您不生气了吧?”她仿佛一下被撞掉了魂,气势瞬间软了下来,声音怯怯,“是我做事太冒进了,您怎么骂我罚我都成。” “刚刚不还挺有理的,怎么一下转了性?”苏无羡顿感好笑,“你知道我是什么将军吗?跟着乱叫。” “我怎么不知道,鸿叔都给我讲过了。”她仍然晕晕乎乎,索性往前一靠,在他怀里闷声闷气地答,“你是江城军的副将。除过皇城军,江城军就是最厉害的武装部队了。” 什么武装部队?苏无羡皱起了眉,这丫头真是撞傻了,又开始胡言乱语。刚进府时的怒意此时也消减了大半,他嫌弃地推了推靠在身上的小姑娘。 “喂,你能不能走啊?” 窦清欢抬起小脸,刚刚一通折腾让她的发髻散得差不多了。明明撞得头疼,却牵连着胸口疼,后背也疼。她五官扭作一团,嫣红的嘴唇几乎被咬出了血。 “疼......” 这确定不是在讹人? 苏无羡黑了半张脸,本想叫人来,回身望了望供奉着牌位的半扇门还在开着,便打消了主意。他微微躬身,将她抱起来往肩上一扛便往东跨院走,语气仍然保持着强硬。 “我今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