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这位是少爷的恩人程伴月程小姐,少爷吩咐我们多看顾着些。眼下,她身上还有伤,你等会儿马车赶稳当点儿,别让人不舒坦。”转头就变脸的张妈,绷着脸对上刘安惊诧的目光,挑眉瞪了一眼,让他老实些。
见她又变回平日里的张翠兰,刘安缩了缩脖子,抠着手里的马鞭连忙说好,“我,你还不相信吗,保证稳稳当当,不出岔子。”
“程小姐,这马车有点儿高,你慢点儿上去。”看刘安跳下来,在她们面前摆上了小凳,张妈扶了扶程伴月的手,脸上还没带起笑意,眼神已经柔和了几分。
“嗯,你也小心。”程伴月朝刘安略略颔首,便抬手抓着车厢,踏上了马车。
等程伴月掀帘进去,看见里面的摆设,为自己的腰背感到庆幸。不管这些东西是原本就有配置,还是那位夏少爷特意提过,现在能少坐几次硬板子,就是件好事。
只见车厢的座位上铺着细棉被,还摆着两个靠枕,瞧上去比她在医馆睡得地方还舒坦。软软地靠上去,闻着车厢里的淡淡橘香,程伴月感觉自己的眼皮都往下耷拉了几分。
“程小姐,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当马车缓缓行驶了一段距离,张妈从车厢暗格里摸出一盒散发着香甜滋味的柿饼,朝程伴月递了过去。
半垂着眼帘的程伴月,看着那隐藏在白霜下的橙红,眼皮往上抬的太快,好像连眉毛都用上了力,“没有,你们安排的很好,我感觉不像是在坐马车,倒像是躺在摇篮里,都快要睡着了。”
看着眉眼弯弯,拿起一块柿饼小口细品的程伴月,张妈有种想伸手摸摸她脑袋的冲动。照理说,自己这样经历过大宅阴司的人,没那么容易亲近一个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和这姑娘相处,越是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难道是她之前送了花,又说了好听话的原因吗?似乎有,但不全是。
想到这儿,行事严谨的张妈,看向程伴月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这姑娘虽瞧着是个好的,但万一是心机深沉、别有算计呢?
“程小姐,你能说说你是怎么救出我家少爷的吗?小姐临走前,千叮万嘱我要照顾好小少爷,但没想到他还能遇到幸亏他没出什么大事,要不然我就是现在死了,也没脸下去见小姐。”张妈想着自己那苦命的小姐、可怜的少爷,本来做戏的悲伤,也多了些真情流露。
程伴月吃柿饼的动作一顿,侧首看向张妈,眨了眨眼,把面前的柿饼盒往她面前推了推,“好呀,那时情况还挺紧急的,我现在想起来,这心脏还扑通扑通乱跳。我怕吓着你,要不,你拿块柿饼咬着,免得等会儿叫出来,影响安叔赶路。”
瞧程伴月咬着唇皱眉,故作害怕的灵动样儿,张妈含在眼眶里的泪水打了个旋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真的?”
“那是!”程伴月一瞪眼,伸手拿起一块柿饼,递到张妈嘴边,见她拿稳后,便生动地给对方描述起他们是如何“惊险”地逃出地牢。
至于这里面有几分真假,又有多少虚张声势,恐怕只有程伴月这个当事人才清楚了,夏留星经历的也不过是其中一些片段。
在程伴月时而紧张急促、时而细声缓和的语气中,张妈只感觉自己也像是经历了那么一遭,捏在手里的柿饼在无意识间吃下好些,虽说舌尖上是甜滋滋的,可心口处却像是有团火,火辣辣地无处发泄。
“就是这样了,得亏最后运气好,正好进了夏少爷家的铺子,要不然我们现在指不定在哪条道上躺着。所以,大概是救人救己吧,你们谢我,我也谢谢那个时候有他在。”程伴月垂下眼帘,瞧着手里的柿饼,目光微凉。
别看现在处的愉快,但程伴月可没有忘记张妈先前的态度,再联系上她的话,大概能看出这人的性子。
这位张妈应该是夏少爷母亲的人,并且对那位夫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