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上,不只是两浙和福建一带,近来有几次蝗灾,百姓是颗粒无收,朝廷拨了许多银子去赈灾救助,所以这户部的收入是越来越少。”
严党出来帮腔了,严世蕃和严嵩都还没有说话。
帮腔是一个户部官员。
“大人,别把责任推给天灾人祸,难道咱们就没有打过胜仗吗?收缴倭寇的钱财早就记在账上了。”
清流一派也不是没人,他们跟严党针锋相对,也都是裕王的人。
裕王可是让严世蕃给得罪狠了,他的人怎么可能不逮到机会就撕咬。
颜少琼急道:“皇上,盐运的账册,臣早就交到了内阁,清点之日并无不妥。徐大人,我们同属内阁,你为什么故意拿出一本假账来陷害我!”
这个家伙看严嵩和严世蕃没有帮他说话,已经有些慌了。
徐敬:“呵呵,颜大人不要激动,理不辩不明,话不说不透。颜大人交给内阁的账册虽然修改的无大偏颇,可是到你掌管的两淮地区打听一下便知,百姓是怨声载道诉讼无门。今年两浙遭了灾,又有倭寇横行不假,但是打了胜仗,缴了倭寇的东西也是真的。两浙遭了灾,你不上报减轻税负反而加收,致使百姓流离失所,而你户部的账册所记载的只是税收的五成。请问颜大人,剩下的五成是进了你的口袋还是户部的口袋?”
颜少琼恼羞成怒道:“你......你血口喷人!下官一生只为朝廷,怎敢中饱私囊。”
他向着朱厚熜行礼道:“皇上,下官自为官以来,勤俭节约,徐大人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假账册蒙蔽视听,求皇上明鉴呐!”
呵呵,勤俭节约,这货太嚣张,挪用公款给自己修建宅院。
他的府邸修建的华丽无比,这不是就铁证,结果出事了,又让人开始把那些装饰材料拆掉。
平头百姓都知道财不露白,他一个朝廷四品大员能不知道,就是以为靠上严党就“法力无边”了。
觉得上边有严嵩和严世蕃罩着,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岂不知,最近严家的对朝廷的掌控力大大削弱了,廖文华被查办只是一个开始。
朱厚熜嗤笑一声:“呵呵,朕记得颜少琼是严阁老举荐的吧?严爱卿,可有话要说呀?”
他一句话把火引到了严嵩身上。
皇上对于严嵩已经很不满了,这还是多亏了周浩在朝会之前的“一把火”。
他把东华观倒塌的原因汇报给了皇上。
就是因为朽烂的木材,而这些木材都是严嵩督办采购的。
朱厚熜心里憋着气呢。
严世蕃知道该怎么狡辩,他想说话,但皇上没有问他,他就不能抢着说。
严嵩行礼道:“是,当初让颜少琼管理四方盐运之时,确是老臣举荐,在他还是左都御史的时候,老臣就认为他是个治国之才。可是这两本账册,老臣不知道啊!”
这是迅速撇清关系了,他如果敢提一句求情,朱厚熜定然会把矛头指向他。
当然这事不至于连坐严嵩,但严家倒霉是一定的。
朱厚熜冷笑一声,起身把账本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来人!”
“在!”两个穿着正宗飞鱼服的锦衣卫冲了进来。
两人双目炯炯,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内功深厚。
当然太阳穴不鼓起来也不一定是内力平庸。
有些高深的功法修炼之后,外形上是不没有太大变化的。
朱厚熜:“把颜少琼押入诏狱,听候发落!”
“请皇上明鉴呐”
“皇上.......”
两名高大的锦衣卫拉着颜少琼就跟拉小鸡仔一样拖走了。
朱厚熜淡淡道:“严爱卿!”
严嵩:“老臣在”
朱厚熜:“拟旨下达两浙,免去三年赋税。”
“老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