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阿来、小明见他越漂越远,一艘满载货物的船舶跟一个木筏向小黑驶来,生怕把他撞上,两个同学急得大声惊呼:“小黑,你怎么啦?担心点,船来了!” 小黑没有被货船碰上,他绕了一个弯,然而他却被那艘货船掀起的浪涛给淹没了,沉到水里去了,他睁开眼,眼前浑浊的波浪东西给压住了似的,惊险之中,他意识到自己沉没到木筏子底下去了。 太阳钻到云层背后去了,一阵凉风袭来。波光粼粼的水面,偶尔有鱼儿上蹿下跳。 木筏上一个打鱼的中年人,紧喊:“小兄弟,快调转方向,往旁边钻!” 那人拿起竹篙往下划的时候,小黑的手指碰到了,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牵引着那根竹篙,从木筏旁边冒出脑袋来。 阿来跟小明急得差不多哭了,以为小黑会出事了,沉到水底去了。整整超过一分钟,他在河水里面潜伏憋气达一分多钟,怎不叫人心急如焚呢? “小黑!小黑以为你去见海龙王去了呢!”阿来向他靠拢过来,叫撑木筏的渔夫把小黑拉上了木筏。 “乌蒙老弟,我刚才以为你到马克思那里报到去了哩!吓了小黑一大跳。”小明游到他身边,把他的屁股一推,渔夫再伸手一拉,小黑便上了木筏。 “我听到阎王爷咳了一声嗽,打了一下喷嚏,认为我的阳寿还未到尽头,便又让我浮出河面来了。”小黑“阿——乞——”了一声,鼻涕流了出来。 渔夫把阿来和小明也拽上木筏,顺水把他们三个载到了西洲靠岸停船的河滩边。 三人道了谢,再走路去捡回自己脱掉放在河边的衣服。 返回学校以后,小黑再也不敢去横渡莲河了。他开始对书法感兴趣,觉得老爸说过的一句话“字是出马枪,文是敲门砖”很有道理。他就连下课的时间,都沉迷于临帖练写毛笔字,起初练了一段时间柳公权的“柳体”字,后来又转为研习颜真卿的书法,觉得“颜体”尤为饱满一些,尤其对颜真卿的那首诗念念不忘:“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后来,他的字练好了,又着魔似的迷上了小说,把《基督山伯爵》、《笑傲江湖》等各种通俗小说也都借来阅读了,还常在周末溜到大街的书摊、书店去看书。 小黑沿着一条老街漫步,看到以前他认识的一位摆书摊的老人居然新近开起了一家古旧书店,里面多了一个帮忙照看店子的的女子。她身体健全但说话有点结巴,身穿花格子衣裳和牛仔背带裤,后面还跟着一个咿呀学语的小男孩,剪了个葫芦头。 小黑不由得走进去逛一逛,询问道: “老高呢?到哪里去了?” “我老公......到省城长沙出货去了。”那个妇女支吾着答道。 顿时,小黑的心头不禁勾起了对以往逛书摊与书店买书和读书的一些往事的回忆。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那个时候,物质和精神生活都还很贫乏,父母仅给小黑提供每天不到七毛钱零用钱,一个月才汇一次款——只有二十元的汇款单需要到城中心“五一”路邮政所凭学校盖公章或《学生证》去领取。小黑舍不得拿来买吃的,除了买点肥皂、洗衣粉、沐浴液之类的生活必需品之外,全都节省积攒下来,用来买书。 小黑经常在星期天去逛街散心。他时常走过新华书店的玻璃橱窗那里排列着精装的书籍,诸如《红楼梦》、《喧哗与骚动》等古今中外的名著和《苍天有泪》等畅销流行的书籍。可是,他只能隔着透明的玻璃橱窗看到那简约醒目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