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希望化作泡影 万年红的侄子还举起那把小木锤,扬言说:“我要打死弟弟,免得他跟我争财产。” 天哪!三四岁的毛头小孩居然说出这样骇人听闻的话来,这背后无疑是孩子的母亲或父亲教唆。幸好他手中拿的不是铁锤,不然儿子的脑袋就要开花流血了。田荣蓉瞧他那模样那神态,做出似乎还要真行凶伤人的架势,她忍不住大吼了一句:“谁叫你打弟弟的!你再敢碰他,我拧掉你的脑袋!” 全家人纷纷都走出来了,个个还说着田荣蓉的不是。万年红大嫂非但没训斥自己的儿子,反而还骂田荣蓉:“你这女人,说话真是瞎胡闹,自己的儿子不带好,还说出毒蛇精一样的话来。竟然还说我儿子打了你儿子的头,谁看见的啊?” 万年红不但没心疼挨了打的儿子,还说:“你这小鬼,放下你手中的玩具车,别在这闹事,尽添乱,吵得人心烦!”他转向田荣蓉,指着她的鼻子,用一种教训的口吻说道:“你也真是的,连个儿子也带不好,还做什么母亲来着?都是一家人,也不用威胁人嘛!” 万年红手上还拿着一支笔和一本厚厚的书稿。田荣蓉凭以往的经验,猜想那小说里面肯定全都是写的他和前妻及那些打着恋爱的幌子逢场作戏玩过的女子之间的风流艳史。他幻想凭借体验罗曼蒂克的情感生活来填补心灵的空虚寻求艺术的灵感精神的刺激,企图一夜成名,写出像《哈姆莱特》、《廊桥遗梦》、《个人的体验》、《静静的顿河》之类走红、畅销的小说。他的旧脑筋一直在模仿的圈子里逗留、徘徊,哪有文学天才独具匠心的创意可言?这岂不是注定要失败徒劳无益地作困兽之斗么?他不知道,对文学来说,模仿无异于走入死胡同,是没有光明没有任何出路的。 田荣蓉随手翻了翻万年红的手稿,果然又看到他梦呓般的话语:“久别的梦中情人,你到底在哪里?我在呼唤你,我在想念你······我站在你家门外,你却把我拒之门外。请把你的门儿开,我的心我的魂要进来······我是你家门前的那棵柑橘树,日日夜夜守望着你来去匆匆的倩影······”她气乎乎地扔下书稿,把刚才自己进行的心理分析一股脑儿倾泻出来,每一句都落在万年红的心坎上。他不由得惊讶,佩服妻子的见解。真没想到,她如此了解自己的内心世界,还这么懂文学。以前自以为文凭高水平高才高八斗,现在看来自己是步入了误区,所以难有成就。经过一番冷静的自我批评、反省,万年红觉得自己在田荣蓉面前反而成了一名小学生似的,而她像是大学问家,人生的导师。过去自己忽略了现实生活的重压与苦难以及人际关系的艺术,那种犹如痴人说梦空中楼阁式的文学缺乏人文关怀和人性民族精神等,光瞎编一些人云亦云的故事,又怎么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文学?不知人心不识人性不了解人情世故,又哪会受读者大众欢迎呢? 田荣蓉实在忍无可忍了,牢骚满腹地发泄道:“好啊!你们家个个都说我的不是,可我只是一个人两只手,没有三头六臂。我回到婆家没有一下子空余的时间带自己的孩子,这我也不怪你们。可你们倒好,玩的玩麻将,打的打牌,写的写字,都顾着各自娱乐、开心。我儿子被人打了,你们不关心也就罢了,还要责备我,我错在哪里了?我今天非得说几句心里话不可,实话告诉你们吧!自从嫁到万家来,我本来只想做个孝顺的好媳妇,贤惠的好妻子,可你们却一直没有给我机会,不管我怎样做表现有多好,可是在你们的心目中,都似乎总觉得我不配做你们富贵人家的媳妇。我告诉你们,我当初肯嫁给万年红,并不是看上你们家拥有多少财富,我只是看上他的文化水平和才华而己。你们别以为我外家穷,就高攀不上你们家,就低人一等要受欺负,就没有资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