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又来了,渊渊哥哥又来了。” “这已经是这个月他第六次跟别的姐姐说这样的话了。” “就没见他成功过。” 似乎是觉得自己八卦得很隐秘,几个小孩把头凑在一起,叽里咕噜不说,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 沈祁语微笑不语。 她想了半天,决定一个问题也不回答。 开什么玩笑,他们今日来这里的目的是来考察这人日后是否可用的,可不是来这被八卦的。 她正准备出声将话题搬回来,可没想到刚张嘴,后面就传来一道带着寒意的声音。 “我家小姐已经婚配,心仪的男子是她的相公,不考虑你。”萧玦站直身子,话音缓慢,“还请你千万——不要因为思慕我家小姐夜不能寐。” 整段话说得像是极有礼貌,但若是配上他的表情和语气,那便是妥妥的威胁。 好像但凡端木渊说个不字,萧玦手上的剑便会从待在剑鞘里变为架在他脖子上。 而在萧玦开口说话之前,端木渊确实是未曾发现现场还有这样一个人。 他这人毛病就是如此,若是被某件事物吸引了注意力,那便没有丝毫的精力去关注别的东西。 如果不是他感受到了差点实质化的杀意的话。 这人....此等气势哪里像是一个侍卫? 说他是皇帝都不夸张。 但有些话听的人不一样,那感觉也会不一样。 那边的端木渊虽然害怕地咽口水,但这边的沈祁语已经被萧玦这惊天发言雷得拳头硬了。 《心仪的男子是她的相公》 萧玦是怎么敢说这样的话的? 不要脸。 可心里无论怎么骂,脸上也还是不能表现出来。 沈祁语极为勉强地抬了抬嘴角,“端木公子幽默,仅是第一次见面便将气氛烘托得.....” 她想了想,几乎动用了当老师时所储存的所有词汇,都没想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出来。 “这么好。”她转过头瞥了萧玦一眼,“侍卫鲁莽,不太懂规矩,还望端木公子见谅。” 鲁莽侍卫本人:“.....” 那便是真的已经婚配。 端木渊眼里的光没了。 这课堂被这么一闹,也没法进行下去了。且两人一看就是知道不是龚州本地人,秉承着远来是客的道理,端木渊提前结束了今日的课程。 喧闹的私塾一旦失去了活力源泉,便显现出它本来的样貌来—— 简洁到有些寒酸。 整个屋子并不算大,很好地形容了家徒四壁这个词语。屋内所摆放的桌椅都像是捡得别人不要的,每一个都有着修理的痕迹,就这么看过去,桌椅高低参差不齐。 用来支撑房屋的梁木因为时间久了已经有些脱皮,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若是再低头往旁边看上一圈,视线又会被窗户纸上数不清的洞撞个满怀。 不像是一个用来读书的地方。 可偏偏桌上的书又是崭新而干净的,翻开看过去,是清晰而娟秀的小楷。 竟是一本一本手抄的。 “额,刚刚有些冒犯了,还希望这位小姐不要往心里去。”端木渊视线止不住往萧玦身上飘,“不知....此番前来寒舍可有什么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