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问你一句金刚经的偈语。” 他脊背僵直,还未从记忆的回溯中抽身,无上的诘问已经降临。 “世尊言:‘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你作何解?” “一切世事无常无相,皆由心念所造,终会变去……” 无上漫步到书桌前,拎起那张薄纸在手中摊开,嗓音低沉。 “经义可解。” 随后他手指拂过纸上的两个字“好看”,抬头望向他的目光变得幽深。 “是你心意难解。” - 从行舟殿回来的三天时间里,如也都没再见过离尘。 直到今日在楼下刚吃过午饭,听见门外有几辆小型货车经过,她转头刚好看见了领头的墨色皮卡。 是离尘来机场接她的车。 他将车停在行舍门口,下车指挥跟着的货车也停在了路旁,随后冲车上的司机招了招手,便大步朝着行舍走来。 透过树影的斑驳日光照在他黑色的尼龙夹克上,一条浅色牛仔裤衬得他双腿更加修长。 走到门口,他取下手上的织线手套,拉开了玻璃门。 一阵匆促的风铃碰撞声,她对上了他的眼神。 他本就健康的小麦肤色被晒得更黑,人也变瘦了些,脸颊处有些微微的凹陷。 周身散发出的冷峻气息,似乎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犹如触礁的渔船,被迫停在港湾。 “吃过午饭了吗?” 片刻无言后,她先松下来向他打了招呼。 “还没,孟不晚在吗?” “和里德在整理杂物室。” 他冲她点点头,手中握着的手套被揉得皱皱巴巴。 两人在餐桌前喝水的功夫,地下室的楼梯传来噔噔的脚步声。 孟不晚手中抬着一个塑料收纳箱走了上来,盘在脑后的头发还散下了几缕。 “给你留了午饭在厨房,你吃完再走吧?” 她将箱子放到地上,询问离尘的目光里还带着期许。 “不用了,明苑的学生还在等我。这是车钥匙,我过几天再来取。” 他走出门后,孟不晚轻声叹了口气,将手中刚拿起的围裙又放回到桌上。 “离尘在做老师吗?” “算是义工吧,明苑是公益性质的学校,他经常呆在那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她望向窗外他离去的方向,想起上次一起看日落时他曾说:“修行的感悟需要依靠切身实际的行动。” 而如今他正走在检验的路上。 院落的草坪忽地传来一阵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孟不晚刚走到门前,十多个灰布素衣的年轻僧人就来到了院落中央。 “不晚居士,师尊遣我们今日来搬运经书。” 正中说话的瘦弱僧人她还记得,正是前几天在行舟殿与她们小坐的曲熠。 “货车已经停在路边了,小师父们跟我来吧。” 孟不晚合掌行礼后,曲熠侧过身让僧侣们跟在她的身后。 等他们走到货车旁,他才转过身向门内坐着的如也招了招手。 她坐在椅子上迟疑两秒后还是站起身走了出去。 “如也施主今日若无事,便随我们一起回行舟殿吧。” 她挺直的脊背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