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安城心中彻底突起,他的脸色顿时铁青一片。
安景山亦是如此表情,哪儿又不能明白秦川这话中意思。
在此之前,安城可是公开放言过,要血祭褚若兰来祭奠百里烈的在天之灵,想要以此来给百里王族展示一些善意。
如今,东窗事发。
红地毯上,褚若兰在周琇莹的陪伴之下慢慢走来,她的眼眶红红的,身子一直都在轻微的颤抖。
艳烈红妆,随风而舞。
“你想如何?”
安景山仰头,他沙哑着嗓音,语气干瘪瘪的:“此事乃吾孙随口一言,如何又能当真?”
嘁——
无数唏嘘声响起,安景山的老不要脸,让太多人都看不下去了。
这人呐,到底得多么不要脸,才能说得出这样的话。
这件事情可是闹得沸沸扬扬,早在许久之前就扬言要公开竟婚,并且狂言褚若兰不配成为他的妻室,充其量只能混个婢女当当。
在又后来,百里烈身死之后,又是要以其血,祭奠亡魂。
不管前面还是后面,事情都闹得满城风云,人尽皆知。现在居然来一句随口之言,随口之言就要闹得这么大动静。
那……要是认真的说一句,岂不是九州各地,都要庄重而待?
安
景山自然明白民众为何唏嘘,不过他却不在乎这么多,眼下他只想将这件事情善了。
“他死,则死一人。他不死,则安氏覆灭。”
秦川淡淡的声音传来,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就像是在诉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此言一出,安景山为之色变。
安城的眼珠子也瞪得老大,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秦川,这个秦门之将竟然要为了褚若兰这么一个贱女来取他性命?
做什么春秋大梦,自己可是王族小王爷,身份何等尊崇,何需为一个贱女而赔上自己性命?
“你是认真的?”
安景山声音低沉,他咬着牙关,一字一句道:“吾孙注定要承袭我安氏大统,你要取吾孙性命,让我安氏后继无人?”
“若安氏没了,也就不需要继承人了。”秦川再次开口,他对上安景山愤怒的目光,轻声作答。
四周的民众都将呼吸屏住了,秦川这句话真是让他们有点接受不了,这真的是要在今天掀起惊天大战么?
红毯上的褚若兰步伐都稍显停顿,她的美眸中已经有两行清泪淌出,心中有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在迅速滋生。
二十多年芳华岁月,她几曾体验到过这般呵护。
仔细算下来,父亲、
母亲、堂哥……
如今,这些人当中多了一个秦川。
人群的另外一方,曾有王侯之名的诸葛正权在老仆的搀扶下缩在角落中,他一双老眼已有些许浑浊。
那脸上滋味,似乎是懊悔。
想他一代王侯,掌江南风云,如今却只能如同路人甲乙丙丁,在人群中不起颜色。
这也是百里王族今日将主要心思都用在了秦川身上,否则他现在连缩在角落的资格都没有,早就被抓到正前去斩首示众。
安景山很怒,秦川的立场让他很下不了台。
原本今日的事情已经足够丢人,现在又是这么一出,他真的想要一纸调令,将王族大师悉数调来。
任你镇国无疆,我也要和你鱼死网破。
冲动是暂时的,安景山贵为一方王主,终归是将冲动压了下去,再次重复:“本王方才已经说了,那些事情不过吾孙随口一言,听听也就作罢,何须当真?”
“若今日我不能压得你们低头,那你告诉我事情你们是当真还是不当真?”
秦川脚踏平川,仅是瞬息已经从高台之上走下,他一步一步的朝着安景山走过去:“而且,方才之言,也是我的随口之言。”
安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