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渐起。
杨柳四拂。
褚若兰情涌难禁,恍若置身梦境。
舟停,人至。
清雅的竹亭,自此刻多出一人。
有些柳条,朝着相反的方向拂去,似在回避。
褚若兰心花怒放,数月间的消沉顿时烟消云散。就知道大叔你最靠谱了,肯定不会故意开我玩笑。
“有些瘦了。”
秦川轻抚褚若兰额间秀发,温和至极。
褚若兰怔了一下,随即脸颊飞起红晕,嗯了一声:“家里管的太严了,干什么都要被干涉。心情不好,吃的就少了。”
秦川不由缄默,能让褚若兰这种天性本就活泼的女孩子因心情而惑,那所谓的严恐怕不足为外人道也。
竹亭两人,相依而坐。
褚若兰很享受靠在秦川身边的静谧,这种静谧才是她想要的那种。
忽然。
褚若兰扬起小脑袋,很认真的样子:“大叔,你怎么来江南了?”
“以后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大叔什么的,听起来像是我已经很老了。”秦川哑然,无奈摇头,略显无语。
褚若兰偷偷一笑,她就喜欢看到秦川这郁闷的样子,本就已经好转回来的心情更是荡漾起涟漪。
“好的,大叔。”
秦川:“……”
“大
叔,你还没告诉我你来江南干什么呢……”
“大叔,你怎么不说话了?”
褚若兰肯定是故意的,张口闭口都是大叔,越喊越是上口。
秦川无语至极,只能安慰自己,权当自己白说一场吧!
“有个女孩离开了家,我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
秦川声线放低,语气也沉重下来:“所以,我来接她回家。”
褚若兰身子又是一怔,眼眸泛红,已有水雾凝聚。
她知道。
那个女孩,是她。
“那祝大叔你马到成功哦,一定要将那个女孩接回家哈。”褚若兰压下感动,强忍没有落泪,她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两个木头人,一男一女,刚好一对。
“喏,大叔,这是我给你说的我刻的,很像你吧?”
秦川接过木头人,刀工确实很细腻。
哪怕只是木头人,却依旧能从其上感受到几分韵味。
显然,褚若兰在雕刻这木头人的时候,多么用心。
还记得数月之前,一个苹果都能让她给手指割破,雕刻的这个木头人却这么细腻,其中又是多出了多少伤痕。
木头人还有一些温度,褚若兰一直都贴身带着。
秦川郑重的将木头人收入到自己怀中,随后方才将自
己手指上那唯一的戒指取下,牵起褚若兰的手:“你送我一物,我也送你一物。”
戒指,戴在了褚若兰的左手中指上。
本是很稀松平常的一物,此刻却是尽显不凡。
戒指通体白金所铸,奢华又不失韵味。
粗一眼看,戒指中心位置似是空白。
但,仔细一看,其上却是精致的雕刻着一尊盘龙,五爪飞扬,霸气凌然。
这,便是王戒。
如果说王令秦川的功勋,是能调动北域千军万马的将令。
那,王戒便是秦川的身份证明,是他这一辈子用血汗换取来的最高荣耀。
当年,内阁为了打造这样一枚王戒,可是大费苦心,集天下工匠,最终才将王戒定格为如今之样。
王戒与蟒袍,意义等同,举世无双。
这一枚王戒,是见证秦川权倾天下的信物,是伴他登临绝巅的荣耀。
以王戒相赠,许一生所依。
褚若兰身子颤抖,她静静地看着秦川将戒指戴在自己中指上,期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打断秦川的动作。
秦川也十分小心,本就能收缩大小的王戒,完美的贴合在褚若兰的手指上